杜氏被这一声唤醒,如同缺水的鱼找到一线朝气,忙来到窦嬷嬷跟前惊诧道:“嬷嬷,你如何这么胡涂!你为何要这么做?阿箩是我的女儿,我疼她爱她都来不及,那里舍得卖了她!”
柳氏又道:“此事非同小可,得跟爹娘筹议筹议才气下定论……”
男人的力量老是比女人大的,就算是墨客也一样。
静了静,四夫人秦氏道:“五弟让人罚她几十家棍,她接受不住,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儿,跟其他下人一起关在柴房中了。”
提及来,窦嬷嬷对杜氏确切忠心耿耿,两人主仆情深。窦嬷嬷是杜氏的乳娘,杜氏父母早亡,从小寄养在忠义伯府,身边只要窦嬷嬷一个知心的下人。窦嬷嬷一手将她带大,这份豪情比起普通的母子恐怕也涓滴不差。
窦嬷嬷手脚并用地爬到魏昆脚边,声泪俱下地告饶:“老爷,请老爷明察,夫人是无辜的……夫人甚么都不知情,此事是老奴一手策划,与夫人毫无干系……求老爷绕了夫人……”
这一脚下了狠劲,窦嬷嬷被踢得胸口一痛,仍旧对峙道:“夫人确切不知,本日是我将夫人骗到护国寺的,那包迷药也是我偷偷藏下的。柳林县有一大户人家想要一个面貌斑斓的女孩做养女,吴舟伉俪便联络到老奴……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想着四蜜斯恰好合适他们的前提,就动了这个心机。老爷,您要罚就罚我吧,这事儿跟夫人无关啊!”
魏昆霍地站起来,红着眼睛道:“大哥不消再劝我,当初阿箩和常弘刚出世,你们说孩子无人照看,劝我娶了杜氏,好歹阿箩和常弘也有一个母亲。但是现在,她竟是这么做母亲的,不管这事跟她有没有干系,本日我都休定她了!”
深闺妇人,身上竟然带着这类东西,可见她的心机有多肮脏!
杜氏自顾不暇,那里还管得了她?她已经没有效处了,不管她是死是活,死很多丢脸,这些都由不得杜氏做主了。
她觉得窦嬷嬷这么说,就能把本身摘洁净了么?魏昆本日说甚么也不筹算轻饶她们,先奖惩了这些自发得是的下人,等英国公返来再筹议休妻一事。他松开窦嬷嬷的脖子,对门口侍卫道:“把窦嬷嬷带到院子里,给我实在地打,打死为止!”
太夫人挥挥手,让人把她重新带回柴房。
但是,当她毫无征象地呈现在他生射中的时候,他从没想过她也会毫无征象地分开。
碧纱橱内,阿箩趴在窗前,看着窗外跪了一排的下人,听着棍子一下一下打在他们身上的声音,只感觉这声音非常动听,听得人身心镇静。
魏常弘站在她前面,沉默好久,终究忍不住问:“阿箩,夫报酬甚么想卖掉你,因为她不是我们的母亲吗?”
窦嬷嬷吓得软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最后还是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拖出去的。
好再魏昌晓得分寸,没有打动。
眼瞅着窦嬷嬷要被掐得断气儿了,杜氏跪着向魏昆讨情:“窦嬷嬷是一时胡涂,求老爷饶了她一回吧……”
魏昆越想越难受,心都被揪成一团。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姜妙兰,如果她还在,如果她没走,阿箩必然不会是现在的处境……他会好好地心疼她们母女,不让她们受一点点委曲……他那么爱她,她为甚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