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到底比她们年长一轮,遇事比她们多,行事也比她们成熟慎重,倒是没暴露多少惊奇,只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相遇,看来我跟靖王妃很有缘分。”
魏箩等候地看向赵玠:“我能出去吗?”如果再不可,她可真没辙了。
果不其然,梁玉蓉面庞一红,拧了一下魏箩的腰,“我……我如何晓得?爹娘参议我的婚事,向来不让我晓得的。”
分开千梵刹时正值晌午,太阳高照,日光温暖,平增多少暖意。
魏箩天然要问:“甚么主张?”
魏箩和梁玉蓉走入大雄宝殿,见宝相寂静的佛像前跪着一名妇人,她穿戴深红色织金芙蓉斑纹妆花大袖衫,头梳倾髻,髻上斜插两支金累丝猫眼石青虫簪,端看背影,无疑是个高贵美艳的夫人。那夫人对着佛像拜了三拜,一旁穿樱色苏绣莲斑纹褙子的女人扶起她,回身往门口走来。
魏箩跟赵玠订婚没多久,赵璋转头就定下了定国公府的高婉儿,且结婚时候比他们还早了一个月。这此中不免有较量的意义,只不过没人说破罢了。
魏箩敛眸,抿唇一笑,“前次一事,多谢贵妃娘娘的良药,我的伤辩才气好得如许快。”顿了顿,又持续道:“只是这阵子靖王府琐事缠身,一向没能亲身入宫向贵妃娘娘伸谢,还望娘娘不要见怪。我托人送了镇纸和端砚,不知娘娘收到了么?”
魏箩笑了笑,坐在朱漆嵌螺钿炕桌前面,提笔写信。
就着殿外暖融融的日光,魏箩这才看清妇人的样貌,不是别人,恰是住在重华宫的宁贵妃。
宁贵妃点点头,她身边的女人这才有机遇向魏箩施礼,声音绵软动听:“皇嫂。”
赵玠一伸手将她勾到身前,搂着她的腰道:“为夫这里有一个主张……”见魏箩小脸红彤彤的,他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抬手悄悄地抚摩她的唇瓣,眼神微黯。
赵玠低笑,“诚意不敷。”
书房中有朱漆镂雕卷云纹书桌挡着,只见赵玠端端方正地坐在书桌前面,衣冠整齐,端的一派君子之姿。但是他的神采却有些哑忍。
“阿箩,打从你坐上马车,脸上的笑就没听过,究竟有甚么欢畅的事,也同我说说吧?”梁玉蓉凑到她跟前,一脸促狭地问道。
再然后,她便被赵玠按到了身下。
赵玠并起两个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我如果画得很好,你才更应当担忧才是。”
这么一说,赵玠倒是想起来了,遂笑了笑道:“天然记得。本王就是在那边亲了你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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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箩将信将疑地觑她一眼,末端梁玉蓉恼羞成怒,一下子朝魏箩扑过来,俩人双双倒在织金云鸟纹毯子上,乱作一团,笑声不竭,此事才算作罢。
昨儿帮他做了那过后,她的嘴巴到这会儿还酸着呢。都是他,非要甚么劳什子的前提,不就是出一趟门么,却跟管家婆似的管得严严实实的。不过明天凌晨赵玠的态度倒是不错,不但亲手喂她用饭,还为她描眉画眼。当然赵玠描的眉是不能入眼的,弯曲折曲像蚯蚓不说,还差点把魏箩描成了一字眉,魏箩一照镜子便气笑了,一面命金缕擦掉重画,一面对赵玠道:“我之前觉得大哥哥无所不能,现在总算发明一样你不会的。”
翌日出门时,魏箩狠狠地瞪了赵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