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被人救下来时,魏筝已经没了呼吸。魏筝的死不是汝阳王这桩事的原因,而是心如死灰,再活不下去了,这桩事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她自打嫁给李颂后,便没有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李颂从未碰过她,但是却经常让她同时服侍好几个男人。除了新婚之夜是李颂的狐朋狗友外,其他时候都是府里的侍卫,那些狐朋狗友再也没呈现过,不知是被李颂措置了还是如何。反而是侍卫,一个个五大三粗,从不晓得怜香惜玉,做起那事儿又重又狠,魏筝的身子几近没有一块好处所。加上她不是明媒正娶进门的,婆婆和小姑子也瞧不起她,李襄常对她冷嘲热讽,魏筝在汝阳王府过得的确不是人过的日子,她终究觉悟之前多么天真,竟然会以为本身能掌控全局,主持中馈,目下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魏箩的眼睛清澈逼人,澄澄彻澈,清楚生了一张纯真有害的脸,偏生小嘴说出的话这般无情:“汝阳王手握重兵,又跟五皇子同流合污,陛下早就顾忌他了,可他却不知收敛,树大招风,就算你不清算他,陛下也会清算他的。就算冤枉他又如何了?若这事是我教唆的,我还感觉这罪名轻了呢,应当把李家和五皇子一网打尽才是。”
魏箩看向他,“那汝阳王真是无辜的?”
哪知赵玠却暴露笑意,揉了揉她的耳珠,很有些欣喜道:“我的阿箩真是聪明。”
嫂嫂,妹婿,这时候倒是晓得拉干系了。陈皇后坐在铁力木镂雕葡萄纹椅子上,也不开口叫他们起来,只道:“长公主这是做甚么?让人看了岂不笑话。”
“不是。”赵玠握着她的手,饶有兴趣地把玩她的手指头。魏箩的手指头生得纤细敬爱,一根一根如同雨后新笋,又白又嫩,那十个指甲盖儿粉粉润润,让人看之便心生欢乐。“李知良确切私藏了兵器,不过他是为五弟做事,此番也是给五弟背了黑锅。父皇不是傻子,天然晓得背后是那个教唆,此次不但汝阳王保不住,五弟也会遭到连累。父皇将此事交给我,便是但愿我公允措置,没有公允。”
赵暄此时也是六神无主,没想到天子竟会这么狠心,当真一点不顾兄妹情面,筹办将李家赶尽扑灭。她昂首看向门口,李颂神情寡淡地站在那边,微垂着眼睛,不知在想甚么。“颂儿……”
李颂站在正房门外,看向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皱了皱眉道:“如何?”
回到靖王府,魏箩把今儿博得的战利品一股脑儿地倒在紫檀浮雕狮子戏球纹圆桌上,此中不乏银锭子、金锭子、玉佩、手镯和几颗珍珠等。高婉儿大手大脚,这内里一大半东西都是她的。魏箩把金子银子别离赐给章台院的下人,把碧玉小鱼赐给了金缕,翡翠手镯赐给了白岚,剩下几颗珍珠,魏箩见成色还不错,便对金缕道:“命人磨成粉吧,恰好我的珍珠玉容散快用完了。”
不出几日,汝阳王私藏兵器一案便有了成果。
李襄倒在高阳长公主腿边,无助地问:“娘,如何办,爹爹真要被斩首么……”
汝阳王罪无可赦,剥夺统统兵权,收回大印,七今后于南大街的南昌门斩首。至于汝阳王的妻儿,因着高阳长公主这层干系,便酌情措置,后代贬为百姓,家中男丁世代不得插手科举,不得退隐为官,家中一半家财充入国库,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