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一边概叹着流烟现在说话也愈收回息了,一套一套的,一边嘴角牵起一丝笑弧,道,“你说对了,女人我就是要打草惊蛇!打的就是这丛草,惊的就是那条蛇。”
可惜,兰溪上回便没给她机遇把话说完,这回天然也是如此,“既然不怕,那便闭嘴!你听……来了!”兰溪侧耳聆听了半晌,俄然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本日去老太太处用早膳,已经叮咛过了厨房,给你做些平淡的。胃口不好,也多吃些。”三老爷柔声对三太太道,边上兰溪看得有些愣神,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她爹的冷眼已经扫了过来,一个不留意,被冻得正着。缩了缩脖子,兰溪迷迷瞪瞪想到,本来自家老爹另有这般柔情的一面呢。
兰溪见她如许,不由皱眉,这丫头,当真吓着了呀!但是如何办呢?开弓没有转头箭,她总不能这会儿为了个流烟打退堂鼓,再归去换个不怕的来吧?感喟一声,她浅笑道,“流烟不怕啊!你家女人啥时候打过没有筹办的仗?你放心吧!管她甚么鬼,你家女人都不怕。”说着,拍了拍自个儿挂在腰间的小承担上,笑得一脸成竹在胸。
翌日一大早,兰溪带着秦妈妈和流烟到了正院时,才瞧见三老爷的几个姨娘,包含正在禁足的陈姨娘在内,全都候在花厅里。兰溪便微浅笑了,看来,母亲已将事情办好了,只怕这事还是经了父亲同意,由他发了话的,不然只怕不会一大朝晨的,便到得这么齐。
流烟闻声转首一望,几乎两眼一翻,当场晕倒。
“女人…….”终因而忍不住了,流烟悄悄扯了扯兰溪的衣袖,音量低的仿佛一开口,便被夜风扬散在半空里。“女人,我们还是归去吧!这儿天冷的,你身子本就弱,如果冻坏了可如何好?并且……就算要抓鬼,就我们俩,哪儿抓获得呀!到时候可别鬼没抓到,白白吹了一夜的冷风不说,还打草惊蛇了。”
“早晨?活动?甚么活动?”流烟拧眉,不解问道。
兰溪咧开嘴,笑得一脸天真烂漫,“母亲,你病着,恰好女儿要上学,不能在你跟前侍疾,心中非常不安。以是,思来想去,便想着让秦妈妈在你跟前服侍着直到你病愈,也算女儿敬了些许孝心。”
而刚才还说不怕的流烟,再闻声那幽幽咽咽的哭声以后,当下惨白了神采,小腿肚子直颤抖,本来揪在兰溪衣袖上的手改成了扯,并且是一扯再扯,越扯越紧,扯得兰溪不耐烦地转头瞪她,她白嘴白脸,两眼愣神隧道,“女人,真……真的有鬼啊?”
三老爷听罢,自是极其对劲,“唔”了一声,对着兰溪道了一句,“给你母亲请过安,便好生去书院!”
秦妈妈是女儿跟前得用的人,三太太天然不肯。非常费了一番唇舌,这才压服了三太太将秦妈妈留下。兰溪带着流烟出了正院花厅,站在廊下,悄悄松了一口气。抬眼,见夏季可贵的日头破云而出,朝阳下,兰溪微微一笑,道,“流烟,走吧!我们早去早回,下午的女红课,测验的绣品我已完成,倒是能够跟颜妈妈告个假,早些返来养精蓄锐,到了早晨,我们才好活动!”
“阿卿!娘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担忧的吗?如何一大早的又过来了?可别迟误了你上学!”三太太微微敛了眉道,眉眼间的欢乐却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