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领命出去了,林妈妈却领着一人进得厅来,“太太,秋姨娘来跟你存候了。”
母女俩一时商讨定了,兰溪的心也放了下来。正闲话着,小丫头便报说大奶奶和二奶奶都差了人来,大奶奶送了一篮子的鲜枣和果干,二奶奶则送了一小匣子舶来的水晶饰品,说是给几位女人戴戴新奇。
“如果不便利,不返来也不打紧,只要她把自个儿的小日子过好了就是,当人媳妇天然比不恰当女人时安闲,但也是没有体例不是。我与老爷既然是做父母的,莫非还能因为这个就怪她不成?”
大房春山院,大奶奶的居处,倒是另一番地步。
“三太太这算甚么?我们也不奇怪那些个东西,但如何说奶奶你也是她远亲的侄媳妇,并且那边还是个小妇生的,三太太如许,不是打你的脸么?”大奶奶的贴身大丫环,唤作沉香的,听得派去刺探动静的小丫头的回话,当下便跳了脚。
三太太反而泰然得很,“我们只能做我们该做的,如果她定要是以生隙,那也是没有体例的事。何况……待会儿家宴之时,只怕大姐儿也会来,你们几个做姑姑的算作长辈,这头一回见面,送些见面礼,老是无毛病的。”
说着说着,眼眶又湿了,秋姨娘自小跟着三太太,她的为人三太太还是晓得的,天然晓得她说的都是实话。感喟一声,便也由着她了,只是提及兰湘,三太太便也体贴肠问了几句,“……发嫁时都还顺利吧?姑爷人如何样?待她可好?日子过得可还舒心?”
而看似安静的大房春山院和二房吉利斋里实在也并不平静。
炕上的兰二奶奶没有睁眼,倒是抬起手动了动,表示她持续。
兰二奶奶展开眼来,眼中多了两分意味不明的笑,“我这个三婶本来是这般成心机的人呢!这打的是两不相帮,两不获咎的主张呢。”
“二奶奶,都刺探清楚了。”兰二奶奶正歪在炕上小憩,一个穿丁香色粗布棉袄的丫头碎步走至炕前,低声道。
那丫头深吸一口气,道,“大奶奶的,是一副金镶蓝宝卿云拥福的头面,也是宝银楼制,成色与奶奶的普通无二,只是奶奶的这副镶的是红宝,是千叶牡丹的式样。唯独大奶奶那边还多了一只给大姐儿的金镶百宝福禄寿喜的项圈。”
三太太感喟一声,“这些个鲜枣、果干,装上一些送去书房和几个女人房里,这水精就给了阿久和渝姐儿吧!”
沉香一愕,面上不甘,动了动嘴,还想说甚么,但见着兰大奶奶抬开端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满腹的话便只得吞了归去。
兰溪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女儿出嫁,多少有娘家做依仗。彼时,她嫁给赵屿,兰家与她断绝了干系,若非赵屿此人大的端方不错,还记得给她这个正室该有的面子,她当时在平王府内,只怕是举步维艰呢。现在,兰湘的景象却全然分歧,虽为庶出,但她是父亲的长女,也算得父亲看重,并且三太太也情愿给她做后盾,加上这都城中的人,哪一个不比人精?现在的三老爷,不出不测都会往上升一升,湖州知府已是正四品,再往上升,又是深得帝心的,三老爷现在还不到不惑的年纪,谁能断言他今后达不到畴前兰相的顶峰?
“老爷与太太天然是疼她的,但她也该孝敬老爷和太太。太太放心,那亲家母也是个刻薄的人,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有设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