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明珠很较着是不太待见方明玉的,因为一起走来,她都只忙着向兰溪几姐妹先容园子当中的景色,那处假山是特地运来的太湖石垒的,那两棵西府海棠春季时开得可标致了,可惜,她们来的不巧,没能遇着花期,另有那两盆珍品菊花,是方太太自都城带来的,花型很美,到时花开了,再请兰溪几姐妹一道来杭州赏花。倒是一向未曾理睬过方明玉半句,当然了,或许是因为她怕让兰溪几个不安闲,是起码的待客之道罢了。
看现在此人丁,再看看这宅子,谁家不叹一句方家是家大业大,人丁畅旺啊!
方明玉倒是跟着笑道,“兰三姐姐的婚期传闻已经定下了?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备嫁吧?能有空到杭州来玩儿,这嫁奁应当都是齐备了?”(未完待续。)
兰溪想想,便也能放心了。方家出身豪门,大房还好,毕竟贾氏是真正的权贵出身,这类秘闻是旁人寻不来的,何况,大房也有阿谁底气。二房却分歧了,毕竟是凭借大房而生,大房苛不苛待且两说,二房即便是有,舍不舍得花在方明玉一个女儿身上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二房可另有八个儿子要养,养大了还得娶媳妇儿,这可不是高低嘴皮一碰就能等闲处理的事啊!
方明珠是贾氏亲生的,父亲是堂堂江浙都批示使,母亲是大庆外戚贾氏一族。贾氏生了四个儿子,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天然待之如珠如宝,再看她一身行头,便也可窥见一斑。
方明珠似是爱好红色,兰溪与她见过的每一回,她都穿戴红色,无一例外。本日也一样,一件茜红掐腰的妆花短衽,下身一条藏青色绣忍冬纹宽幅裙边的十二幅湘裙,配色大胆,偏在她身上却显出一类别样的明艳来。料子都是上品的杭绸,短衽的料子更是杭州今春刚产的珠光绸,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如同珍珠普通圆润但却刺眼的光,因此得名。传闻一尺头便是上百两,极其贵价。而那刺绣不管是花腔,还是绣工都是极好的,那忍冬竟似活得普通。
而再看方明玉,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固然也是一头的钗环,但满是赤金打造,固然也非常富丽,但却硬生生多了两分俗气,就连手腕上那只手镯,也是足金的。
兰湘天然浅笑着点头。
固然未几,但件件都是珍品,说是代价连城也不为过,看这架式,方太太是恨不得将统统的好东西都给了方明珠才好,这一点倒是与三太太非常类似,为母之心嘛,兰溪倒非常了解。
而,很快,兰溪便明白了启事,实在是方明玉此人…….一言难尽。
“兰五女人,mm随你们一道,你不会介怀吧?”
再看她头上的发饰,虽只一向赤金镶翡翠的衔珠凤钗,但那翡翠的水头却极好,绿得洋而正,是玉市当中有市无价的极品。而那颗凤嘴所衔的珠子是罕见的沉玄色,足有小指肚粗,并且浑圆没有半点儿瑕疵,即便是兰溪自认很见过两分世面,见了也不由暗自赞叹。耳垂上一对小小莲子米,也是南洋深海珍珠,压裙边的是上品的和田白玉镂空莲花佩,轻抬手间,袖子上滑,从袖口暴露一截皓白的玉腕,并一只水汪汪的翡翠镯子。
也不晓得是不是武将出身的原因,方家很有些阳盛阴衰。两房人,就只得了方明珠和方明玉两个女人。
亭子边上栽了两棵紫薇,恰是花期,一树紫,一树粉,开得如火如荼,覆盖着凉亭,一眼的粉蒸霞蔚。兰溪前些日子非常累一回,现在固然养了几日,但身子另有些虚,走了几步,还真感觉有些累了,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这才感觉缓了过来,不由稍稍轻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