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停下步子,转头看他,目光往下沉了一沉,“你想说甚么?”
“二伯母如何来了?”
话落,耿熙吾将紧提在赵屿衣领上的手一松,双脚已是半离了地的赵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紧接着,便是几声咳嗽,赵屿捂着被勒痛了的颈子,咳出了眼泪,抬开端来,看着耿熙吾的背影,他倒是低低笑了起来。看吧?还要假装不在乎,若不在乎,何必对他这般?不过如许……真好。真好!也不枉他……枉做了一回小人!
赵屿心中有些惊慌,但他的高傲却容不得他畏缩,随之也是冷冷一笑道,“如何?我还说错了么?那日的事情,你如果果然不在乎,那便不是一个男人了。如果在乎,却要装成一副没有甚么的模样,还不是虚情冒充?”
他身后,神采本已是极丢脸的赵屿此时才算是醒过神来,对着他的背影笑对劲味深长道,“看你为了阿卿,这般发兵动众,看来,是将她看得极重的。就是不知,她对你是否也一样?”
“吃东西甚么时候不可?娘也别妒忌,我留这儿可不是为了陪你,而是为了多看两眼澍哥儿呢!”兰溪笑眯眯隧道。
“如果果然堂堂正正,你也笃定我查不出甚么,你又何必惊骇?”耿熙吾的神采还是沉冷的八风不动。
耿熙吾逼近他耳畔,一双眼里的杀气再也不受节制地逼视赵屿,腔调轻飘,但每一个字都好似渗入了彻骨的冷意,“本日的话,如果今后我再从你嘴里或是别人的嘴里听到,哪怕是一个字,我也会杀了你。你晓得的,我说到做到。”
“我惊骇?”赵屿嗤笑,他虽说不见得惊骇,但因着耿熙吾,平王府那边倒是乱了套,昨日,他父亲特地来了信,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叱骂他为何要招惹了耿熙吾如许一个煞星。他虽不信,平王府运营了这么多年,会因着一个耿熙吾而起甚么波澜,但也痛恨他这般行事给他惹的费事。
当时兰溪见了,心中就犯了一回嘀咕。事出变态必有妖嘛。而这会儿,兰二太太去而复返,固然不知是为了何事,但兰溪内心反倒有一种灰尘落定的结壮,果然如此。
模糊感遭到有人帮她盖被子,她展开眼来,眉心一蹙,道,“你也去吃点儿东西,就别在这里陪我了。”
斯须间,帘子被撩开,兰二太太的笑容探了出去。
赵屿话音方落,便见着耿熙吾的目光冷冷地看了过来,深幽黑沉,仿佛两汪浸了杀意的黑潭,转眼便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