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奴婢便想着清算清算回青萍居，哪儿晓得，那孙二虎就闯了出去，浑身的酒气……”流烟说到此处，似是想起了甚么不好的回想，身子惊骇地抖了一抖。
沈氏却还是置若罔闻，“将人砍伤以后，你们二人才觉闯出大祸，想着要毁尸灭迹，这才让流烟先避开，这就解释了为甚么燕疏到时，花房中只要耿保护，却不见了流烟。说来，也算得二虎命大，不然这会儿只怕是死了，也没有小我发明的。”
沈氏倒是叹一声道，“这二虎早前便对流烟故意，定是求婚不成，这才自暴自弃喝得烂醉，他只怕也是一时胡涂。他对你做了这混账事本是他的不对，但你却该禀明你们世子夫人，如果不成，来回过我，让我为你做主也是能够的，倒是千不该万不该伙同耿保护一道，动用私刑将人砍伤泄愤。”
兰溪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中，又痛又恨，这一刻，她真是恨不得那孙二虎去死。
“流烟！”
“天然是不成能。”耿长风倒是冷硬地回道，“起初，沈六奶奶到花房时，但是只要部属一人在场？那里有流烟的踪迹？再说了，那孙二虎好歹也是个男人，流烟一介弱女子，那里来的本领将他砍伤？”
兰溪倒是俄然警悟起来，眉心随之一颦，就是耿长风和流烟二人都感觉不妙。
沈氏微微翘起嘴角，道，“流烟和耿保护两人早就有了私交，是以两人约在了花房私会……”
“夫人！”兰溪声音进步了一度，语气里带了两分警告。
灯火摇摆中，将流烟的颈间映得清楚，本来乌黑苗条的脖颈上此时尽是青紫的陈迹，有指痕，另有咬痕，撕扯的陈迹，血迹尚不及清理，看上去血肉恍惚，触目惊心。
“夫人怕是听岔了，奴婢说了，那孙二虎是奴婢一人所伤，与耿保护半点儿干系也没有，他不过是刚好赶上了，又感觉奴婢是一个女子，赶上这类事，心生怜悯，这才帮奴婢担下罪恶罢了，还请夫人明鉴。”话落，流烟又是重重的一个响头磕在空中。
兰溪与耿长风皆是一前一后喝止道。何如流烟倒是铁了心，抬开端来，一双晶亮的眼衬着惨白的神采，透出眼底不顾统统的果断，“那孙二虎借酒发疯，欲对奴婢行那不轨之事，奴婢手上刚好有把防身的匕首，一时情急，就伤了他。以是，此事不关耿保护的事，他不过是刚好撞见罢了。”
“夫人说完了？”兰溪凤目冷凝，哼道。沈氏神采安静的站在原地，兰溪冷冷瞟过她，“夫人真是会编故事。”如何不去茶社里平话呢？
“夫人，此话不成胡说。”沈氏开口，公然没有好话，兰溪赶紧出声打断她。
不难猜想到她究竟经历了些甚么，没有人再敢质疑她方才的话，只耿长风，狠狠闭了眼，讳饰了眸中的深痛。
“够了！你别说了。本日这桩事就是部属所为，夫人不必再问，也不必再管，不管那孙二虎如何了，部属自会承担，若他死了，部属便也赔他一条命就是了。”耿长风双目一暗，挣扎着蒲伏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截断了流烟的话。
“开口！”
“耿保护，这流烟醒说人是被她所伤，你如何看？”沈氏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倒是转而将视野投注在了耿长风身上。
流烟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兰溪跟前，重重将头磕在地上，道，“夫人，此事并非耿保护之过，他是因顾及奴婢，才守口如瓶，但奴婢不能见耿保护受屈，还独善其身，此事内幕，奴婢定要向夫人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