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时,兰溪万分记念起了长柔,如果有她在,何必这般费事?要逮人,不过手起手落,轻而易举之事。不!究竟上,如果长柔在的话,她们底子不会任由人藏在一旁而一无所知。
“我未曾走迷了路,倒是无需费事这位女人。虽鄙人,但要寻得来时路,却还是不难的。”赵屿眸光微微暗下,为着兰溪此时的言行。
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但兰溪的内心还是有些堵。深吸一口气,减缓了一下心中的阴霾,感喟道,“走吧!”说着,便已回身,率先迈步出了垂花门,通往内院的那一道。
兰溪再瞧见那张脸时,非常惊奇地挑起了眉,是他?但很快,跟着他的一步步靠近,兰溪的心却又定了下来,挑起的眉缓缓回落,只是想到,竟然是他。
兰溪“嗯”了一声,然后点头道,“做得不错。”兰溪让她做的,也不是别的事,就是让她悄悄绕到外院,不要轰动别的人,找到兰灏身边的董福顺,将这里的事和她的思疑奉告兰灏,剩下的,兰灏天然晓得该如何办。本来,这也只是她发觉不对劲时,仓促之间想到的应对之策,如果统统只是她多想,那必定无事,但没成想,她竟然又猜对了。
倒是说,先到的是他。即便听到了甚么,也怪不着他,只能怪他们不谨慎了。
赵屿却没有答复她的话,反而是挑起一道眉,饶有兴趣道,“本来你识得我。我还觉得那日在相国寺,你自始至终都埋着头,怕是连我究竟甚么模样也是一无所知的,却不想,兰五女人竟然能在一眼间便认出我来,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矮墙不长,到前面屋舍处,不过两丈不足,与屋墙构成一处犄角,现在,却刚好是兰溪几人视野所及,看不清的死角之处。那犄角边上,刚好种了一棵梧桐树,现在天然是片叶也无了。树上有积雪,树下有残枝,方才被不谨慎踩断的,怕就是那此中之一。
赵屿一愕,半晌以后,才想明白,这女人,是在骂他非礼勿听呢。不过……“并非成心,实在是贪看这一墙的忍冬藤,一时忘我,越了界,我待在此处时,女人可还未到此。”
说完那一句,赵屿便噙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兰溪,似是猎奇她的反应。
赵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当时,人已走远了。他非常惊诧地看着那主仆仨的身影拐了个弯,隐没在一处凸起的墙根处,不见了踪迹。他这才忍俊不由地低低笑出声来,风趣!风趣!这位兰五女人实在风趣得很呐!(未完待续。)
赵屿冷静看她半晌,这才笑道,“固然非我所愿,但听到了就是听到了。不过如果女人不肯意旁人晓得,要我当作没有听到,也不是不成以……”
识得。天然是识得。化成灰也能识得。但却不是因着相国寺的原因。兰溪目光微闪,倒是不动声色,嘴角的笑痕都是恰到好处地没有变上一变,“世子龙章凤姿,小女又岂会不识得?不过世子如何独安闲此,也没带个身边人,如果果然走迷了路……芳草,你这就为世子带路。”
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平王世子赵屿。究竟上,本日兰老太太大寿,果然算得是风景非常。不但是面前的平王世子,就是齐王和安王两位现在在朝堂上职位尊崇的皇子都纡尊降贵,亲身上门道贺。
兰溪目光一动,却并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