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芸见了,给兰溪使了个眼色,一脸对劲。后者却有些哭笑不得,但心知宋芸芸是替她出头,这嘴上不说,内心却非常熨帖。芸芸果然还是畴昔阿谁芸芸,还是阿谁一心保护她的好姐妹。
宋芸芸似感觉好笑普通,“噗嗤”低笑了一声,兰溪和兰滟两姐妹都掉头望向她,只是,兰溪是好笑,兰滟却暗自防备。宋芸芸却似都没瞥见,只是目光闪闪亮,道,“说来好笑,滟姐儿好似长大慎重了很多,有些东西却没有变。好些年前在青阳的时候,我记得滟姐儿也动不动将这婚事挂在嘴边,晓得的人,天然晓得是因你与溪姐儿姐妹情深,甚么话都好说,不晓得的,还当是滟姐儿内心思嫁了,这才捎带上了溪姐儿呢。”
兰溪倒是神采如常,心知宋芸芸心中所想,还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安抚。看吧?她就说了,那些个皇孙贵胄,本身就带着“费事”二字。不过,兰溪现在倒是安之若素得很,旁人如何想她不晓得,但她倒是不想再跟赵屿,或是皇家扯上任何的干系,并且身在兰家,她也不消担忧祖母有甚么别的心机,毕竟,兰氏的祖训在那儿放着,长公主的心机如何,她都无需在乎。
屋内其他世人间或谈笑两句,一时其乐融融。
屋子里,氛围顿时有些奥妙起来。好几位太太神采间都有些镇静,那些个女人却有很多又是害臊得红脸,又忍不住等候的模样,至于兰老太太则很快地给兰大太太几个使了个眼色。
但是,兰溪的快意算盘很快便落了空,长公主不知出于甚么心机,也不知是如何又想起了她,竟然笑着朝她招起手来,道,“溪姐儿快些过来,你七哥哥带了一品居的燕窝糕,这甜丝丝的,正合你们小女人的口味。”(未完待续。)
他进得屋来,目光便落在了炕上,几步上前,微浅笑着便是昂首作揖,恭声道,“侄儿给姑母存候。”而后,又略侧了下身子,朝着兰老太太深深拜了下去,“见过老封君。”
宋芸芸扯了扯兰溪的衣袖,神采有些纠结,这叫何为么?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
“五姐姐得了长公主这般犒赏,想必不消几日,姐姐的名声便会在都城传遍,届时,我们家的门槛该被上门提亲的人踩低了几寸去。”
长公主天然又是一番谦辞。兰溪印象中的赵屿,是个锋芒内敛之人,大要上看着低调温润,实则内里倒是一把藏锋的利刃,但他很会说话,几句话,不但哄了长公主欢心,就连兰老太太也寻不得半点儿错处,反而被他说出了两分笑影。
紫衣玄纹,织锦各处,赵屿身材并不魁伟,也不过中等身高,偏瘦,但因着天生的好样貌,倒是大庆女子们喜好的模样,斯文贵气,清俊风骚。没了安王光环的遮挡,这一刻,迈进门来的赵屿顷刻间便成了一众目光的核心,皇孙贵胄,高人一等。
长公主面上笑容未变,语带迟疑隧道,“老封君,你看这……我们大庆不比前朝,这男女之防也无需死守,固然另有些女人在,但都是平日里常见的,倒也无需过分见外,本宫这便让屿哥儿出去一见,如何?”
宋芸芸本来另有些忐忑,但见兰溪神采自如的模样,惶惑不定的心便也稍稍安宁下来,堪堪深吸了一口气,将呼吸平复下来,便听得一阵靴子响从外而近,紧接着,一道身影跨进了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