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几人皆是欢乐地叫道,这才发明床上本来昏睡的人,不知何时竟展开了眼睛,固然神采惨白,却不若前两日那青紫的骇人,并且,固然另有些衰弱,但目光仍然有神。这两日来,一向直惶惑不安的老崔和长风几人顿时感觉又找着了主心骨,于南星则悄悄松了一口气,能醒过来,便没有甚么大碍了。
提到兰溪,耿熙吾暗阒的眼里闪现一抹柔色,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不再与于南星客气。
于南星倒是个极其见机的,他听方才几人所言,便知他们怕是有事要谈,便站起家来,道,“既然四爷已经醒了,这药也该煎上了。这药的火候不好拿捏,怕他们不懂会误了事儿,我亲身去看着。”
于南星查抄过后,便道若要保停止臂,只能将已经腐败的腐肉刮洁净,但那必定疼痛难当。谁知,面前这个还未及弱冠的年青人,青紫一片的脸上却展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来,请他固然施为。而后,就取了布条来咬住,任由他烤红了匕首,一寸寸,将他臂上腐败的腐肉一点点刮了个洁净。那过程绝不好受,连他这动手的人都感觉痛,但他却只是绷紧了浑身的肌肉,青筋透露,浑身发着抖,却没有吭上一声。直到将腐肉尽数刮完,浑身大汗的于南星道了一声“成了”,耿熙吾才完整晕了畴昔,而他咬在唇间的布条早已被血浸湿、渗入……
听得这话,老崔这才感觉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采稍稍和缓了一些。
见到他时,耿熙吾松开紧咬的下唇,一片血肉恍惚,他的声音却还是沉稳,“于大夫,我听兰家五女人提过你医术了得,冒昧请你前来,还请你帮我。”
床上,耿熙吾冲着老崔和长风点了个头,然后转向于南星,道,“于大夫,今次,我欠了你大情面,拯救之恩,无觉得报,今后若能用得着耿某的处所,固然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边上长风却又问道,“那四爷已经昏睡两日了,要到何时才气醒过来?”
耿熙吾不由挑眉,心想,这位于大夫果然是个妙人。当下点头应允道,“于大夫的为人,耿某佩服。”
于南星也见过很多人,迄今为止,让他感激佩服的,有兰溪,让他由衷敬佩的,倒是面前这个意志力惊人,忍耐超群的耿四爷。
耿熙吾转头瞪他,“老崔此人也挺好,就是脾气爆,性子急,嘴上不把门。”
于南星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鬓角沁出的盗汗,轻吁一口气道,“幸亏四爷的根柢厚,又很快发明不当,将毒气尽数逼到了一处,未免分散,于某这才还可施为,不然只怕……只是这毒甚是霸道,以是一时候也只能以银针肃除,然后再辅以汤药,渐渐才气断根洁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