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洵被mm信赖的小眼神看得心头软软的,俄然感觉就算去见老爹也不再那么可骇了,仍显薄弱的胸膛稍稍往前挺了挺,平增一股小小男人汉的气势。
兄妹俩一起絮干脆叨着,很快就走到了外院三老爷书房外。天井中,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梧桐树埋没着这处房舍,时序已入秋,满树的叶子已是桂色渐染,但也模糊能想到隆冬时,这里浓荫掩蔽的风凉,虽只一树,但也贴合门廊下玄色匾额上“知梧轩”三字。正门五间,一色水磨群墙,白石台矶,红漆门窗镂岁寒三友,各图不一,俱镶着冰裂纹的琉璃,轩明敞亮。进得门来,当前一架六扇的原色镂流云绘山川川河的紫檀屏风,敞亮的厅堂里整齐地摆放着待客用的桌椅,一水儿的黄花梨。厅堂摆布皆有通处,兰溪几近从将来过兰三老爷书房,天然更谈不上熟谙,遂只能跟在自家六哥身后,往右行去。
兰溪眨眨眼,在心头囫囵着兜转了一下心机,弯起唇笑着,就如同她这个春秋,本该是的天真与烂漫,“父亲还是唤我阿卿吧!这个名是父亲取的,昔日里也是这么叫的,我听着风俗!父亲想了半天,才想起我的名儿,怕是也风俗叫我阿卿的!”
父女两人俱都沉默,书房内的氛围便显得有些诡异了。
这就是她那熟谙而又陌生的父亲了。兰溪心中百味杂陈,不管宿世还是此生,她对父亲的感受始终非常庞大。但是这一刻,兰溪以一个有过经历的女人的目光看去,终究有些明白三太太的执迷不悟,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女人化身为飞蛾,执意扑火的魅力。另有煮雪......想到煮雪,兰溪心中俄然一动,悄悄瞄了一眼兰三老爷,正值丁壮,长相俊美,家世傲人,一身才华......那煮雪莫非是......实在不但煮雪,另有王氏......她也是厥后才传闻,王氏是在一次赏花会上见过父亲一面,就上了心,当然,这些都是私底下的小道传言,明面上天然都是天作之合,媒人之约......
兰溪抿嘴偷笑了一下,一边扯着兰洵往前走,一边道,“这扇面固然是六哥寻来的,却也是三哥舍了的,天然要去道声谢。我也好久没见父亲了,可不就得见见?另有啊,我明日就得进学了,传闻父亲那边收藏的笔墨纸砚再好不过,就不晓得他舍不舍得赏我一套......再有那画扇面的事儿,我的功底可不敢去糟蹋了好东西,父亲最擅丹青,倒不如赖着他给我画上两幅......”
兰三兰灏轻咳一声,突破了沉寂,“五mm还是头一回上父亲书房来吧?那可得好好转转了,父亲这里,但是有很多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