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好似并不惊奇会在这儿见到我,我还觉得你正提心吊胆着怕我夜探香闺呢!”耿熙吾一开口,腔调平和,较常日轻巧了两分,然后绕过书案,朝着兰溪走来。
“阿卿。”耿熙吾笑了,固然那笑并不光辉,但倒是温和而心暖,兰溪知,那是至心实意的欢腾,她再气不起来,眨了眨眼,含混地应了一声,“嗯?”
那一眼,却似娇嗔,不但无威,落在耿熙吾眼中,倒是风情无穷,他目光一暗,瞬息间,倒是一把将兰溪推了开来,嗓音暗哑道,“我要离京几日,这些光阴,你自个儿把稳些。”
耿熙吾眼中的笑更加的逼真了,“我本就日夜想着要见你,本日你约我见面,我便再也管不住这颗心,如何也是得来见你的。我真是想着不管不顾去看你,但又不得不想着我们的将来,左思右想,这才来求了岳父大人。”
“我……我才没这个意义,你少胡乱冤枉人!”兰溪又羞又急,一边回嘴,一边抬开端来,猝不及防便撞入那双如暗夜星海的眸子,心跳,便是停了一拍。
“故伎重施罢了。”耿熙吾冷哼一声,然后倒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你放心,此事我定然会办好。”
“阿卿,我不肯委曲了你,我不说能给你多少,但别的女子有的,我都会极力给你。”他的眼深望着她的,一句承诺,说得慎重而虔诚。
灯影下,两人相对而站,冷静望着对方,投在窗上的影垂垂融成了一个……
她有很多想问,比方靖北侯与他的父子干系好似很陌生,但方才那一刻,他好似极其信赖靖北侯,想问他与靖北侯父子到底干系如何,但却又感觉现在还不是机会,摇了点头,“那这事便按着你们府里的意义办吧!”
耿熙吾倒是没有半点儿在乎,“此事倒是父亲的意义,她不过照办罢了。不管她有没有借此算计的意义,你且不消管她,有父亲看着,她还翻不了天。”抬开端,却见兰溪神采莫名地看着他,不由眉峰一挑,道,“有甚么想问的?”
公然,到了外书房,一干下人皆是被松茗拦在了门外,然后他亲身守了门口,兰溪进得房内,却没见着兰三老爷,窗边,黄花梨书案后,一道黑影逆光而站,矗立壮硕,沉稳寂静,不是耿熙吾又是哪个?
兰溪还真是被他挑逗得几乎忘了闲事,被他一问,红着脸,迷瞪着一双凤目愣怔了半晌,这才醒过神来,转而提及了今早沈妈妈登门提的事。
“那传言怕又是那位的手笔吧?她就不怕这回吓退了我,你下回干脆给她娶个公主归去?帝王之家的真龙之气,总能压得住你的煞气了吧?”伏在耿熙吾胸前,兰溪的手指悄悄绕着他衣衿的系带,将流烟听到的传言与他缓缓道来。
她这会儿满心的焦切,那里还看得进甚么嫁衣的格式?那心不在焉的模样还惹得兰三太太这喜怒无常的妊妇发了一通脾气,这才算是放过了她,让她回了珠玉阁,此时,将将入夜。
兰溪脸上更热了,几近烫熟了耳根,“甚么岳父大人?你我只是定了亲,可还未结婚呢!真是不害臊!”
当真,但倒是兰溪听过,最美的情话。甚么靖北侯的意义?那六礼一件不差,清楚就是他的意义吧?只是不想她的婚礼有任何的缺憾罢了。
兰溪轻哼一声,“让我更惊奇的倒是师兄何时竟也学会了玩弄人?另有,早前在宜山,父亲但是特地与你交代过,既然婚事已经定下,该避的嫌就得避,你又是如何压服了他,竟是允了你借由他的名头,他的处所与我见面?”方才广白来叫她时,兰溪便感觉巧,又思及她担忧的事耿熙吾天然也担忧,对于她的名声,他自来假想的比她全面,当时便有所思疑,现在一来,不出不测,还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