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也是淡淡道了一声谢,“让表妹操心了。”
说着,已是满面娇羞地递了一物畴昔,在灯光下泛着光,玄色金线绣的蝙蝠纹腰带,那针脚精密,足见用心。
沈燕疏心中很有两分受宠若惊,笑着抿嘴,即便是不舍不肯,但也没法违逆他的意义,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四哥哥本日也累了,早些歇着。”话落,一步一转头,中是依依不舍地迈开了步子。
都城另一头的兰府珠玉阁内,兰溪已洗漱好换了寝衣躺在床上,倒是直愣愣盯着帐顶似在入迷,实在耳朵倒是竖起,在屏息听着屋外的动静。
墙下暗影处,踱出两道身影,一道矗立,一道纤细,但都身着黑衣,脚步几近无声。
但待得夜幕来临,宴罢客散时,耿熙吾往青萍居回时,却已是脚下微有些踉跄了。
但沈燕疏却不由抬开端偷瞄着耿熙吾,心想着怕是他不肯收了,正绝望地筹算收回,才见着耿熙吾朝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是极有眼色地上前来将那腰带接了。
耿熙吾定定望着方才长柔分开的方向,只要一片深浓的夜色,目中神采几变,垂垂沉湎成了一片墨色,半晌后,他不置一词扭头进了院门。
长风非常讶然地挑眉,不是说特地要来寻四爷,另有话说的么?如何这一转眼,见着四爷了,反倒没话了?
恰是华灯初上时,院门前挂了两盏琉璃彩绘翠兰花鸟的檐灯,在夜色中悄悄投下喧闹而温和的光。
本日确切多饮了些,又因着心中有事,喝得急,这会儿酒气上了头,他不由双眼有些迷离,幸亏还算复苏。认得路,身边又有府里贴身服侍的小厮悦翔跟着,是以高一脚低一脚,也算有惊无险的走到了青萍居。
以是那声轻微的“吱呀”开门声响起时,她便已蓦地从床上弹起。
“长柔?”瞧见长风,耿熙吾不觉惊奇,但是见得他身边那人,他却忍不住叫了出来,先是一惊,继而又喜,不由放柔了嗓音问道,“但是阿卿让你来的?”
“天气晚了,表妹请回吧!”耿熙吾神采冷酷地下起了逐客令,那语气还算得不错。
“奴婢并无曲解甚么,四爷要解释的工具也不是奴婢,奴婢只是受命行事,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奴婢就先告别了。”话落,冲着耿熙吾一施礼,便不等其他几人反应,足下一点,便上了近旁的墙根,几个起落,便已到了院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