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如画的河滩水边,年青的男女隔着一步的间隔相对而望,偶尔目光相触,便是忍不住微微一笑,要记着只要相互,此情此景,当真比划还美,但是落在某些人的眼里,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早就猜到了的原因,现在听着切当的动静,她反倒接管得安然,并无半分遭到打击的感受。
不过兰溪转念想了想,倒也能了解,哪怕是让师兄放心都好,宁肯托其有,谨慎些老是没错的。碎笑笑接过了那把匕首,笑道,“这匕首好标致,师兄日日带在身边,岂不太刺眼了?”
“别慌,渐渐说。”她抬起眼望着面前略微喘着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严峻,鬓角竟沁出汗来的海棠,沉定隧道。
但是,现在倒是不一样了,她完整有需求知己知彼。本日遇着了这两人,她心头一动,便想着让海棠探上一探。却不想,是一探就知。
该说的话说完了,但耿熙吾却没有开口让兰溪走,兰溪问没有半点儿想走的意义。在这绿水秋景中,即便是甚么话也不说,就这么悄悄待在一处,却也感觉心安。
许是被主子的沉定传染,海棠渐渐喘匀了气,神采也不再若之前的仓促,这才开口道,“公然不出女人所料,那位耿四爷果然与兰家那位五女人有些不清不楚。奴婢按女人的叮咛,悄悄在外边儿藏着,见那耿四爷借端出了耿二女人帐中以后,扭头便去了那兰五女人的帐子,倒是没有出来。将人叫了出来,两人一块儿到了那玉河边儿上说了半晌的话,可惜,那位耿四爷是个会武的,奴婢怕被发明,以是不敢跟得太近,听不清他们究竟是说了些甚么,不过光看那眼神和笑的,要说他们没点儿甚么,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信。”
兰溪听出他话语里的体贴,天然没有不承诺的。
兰溪不知如何,就俄然想起了那种关于男人是刀,女人是刀鞘的说法。握着那把匕首,刀鞘上的斑纹和宝石凹凸有致,她的手悄悄抚过,不知为何,内心便生出几分动容。金饰甚么的,耿熙吾送过她很多,这匕首只怕也算得上是男人送女子的礼品中矗立独行的了。但就因着特别,没准儿还独一无二了。他送的当真,她收的细心,就是当作了定情信物又何妨?
方明珠倒是没有回声,反倒目光一点点暗淡下来,就连嘴角的笑里都掺了几丝悲惨,“你不明白?很多事,我又何尝明白?但不明白那又如何……”
因为间隔太远,又有河水淙淙,耿熙吾涓滴没有发觉到被人偷看,至于一向紧跟兰溪摆布,寸步不离的长柔,这回则因兰溪身边有耿熙吾,以是非常放心,并未跟来,而是留在了营帐里帮着流烟清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