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笑了,微勾薄唇,暗夜深海般的眸子半眯,悠荡着两汪星光,淡淡情动的虎魄色,深深望着她,他似回味普通舔了舔唇,嗓音沙哑中渗入了深深的魅惑,“是很甜。”
那丫环这会儿只得垂着头,半个字也不敢吭。
白嫩如翠绿的玉指,樱桃粉的蔻丹,被那红艳艳的樱桃一衬,恍若白得透明普通。那樱桃被将两片粉唇一含,再被那粉舌一卷,拉进嘴里咀嚼,酸甜的果汁沁了出来,兰溪满足地眯起凤目。
被她扶着的年青妇人一身华贵,正眯着眼望着靖北侯府马车分开的方向,神采莫名。闻言,倒是悄悄一哼,瞥了那丫环一眼,道,“你说得也没错,这靖北侯世子倒是个可贵的。只是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现在不过才方才新婚,今后的事,谁晓得呢?”
兰溪点点头,她倒是不担忧于南星会治不好太后。毕竟于南星的医术那是有目共睹,即便是已经病入膏肓的安王妃不也被他从鬼门关拉了返来么?何况,宿世,太后的喉痈之症本也就是他治好的,这一点,总不会有错。
听罢她说完本日进宫的委曲,耿熙吾目光微闪,嘴角噙了一丝笑,却还算欢乐,“于大夫医术好,又有一颗医者仁心,如果这回果然治好了太后,那也算是他的造化。”没有说出口的是,于南星与兰溪,与兰家,乃至与他都有渊源,如果果然能得了太后的赏识,进而再有些别的生长,对于他们来讲,都是天大的功德。
耿熙吾愣了愣,半晌后,有些无法,倒是笑着跟着上了马车。
耿熙吾张嘴含住,倒是连带着她的指尖也一并含在了嘴里,兰溪吓得轻叫了一声,指尖被他的舌尖一舔,她赶紧将手缩了返来,狠狠瞪他一眼,雪颜却已红似沁血。
兰溪心中疑虑,但这满腹的疑虑在出了内宫门时,便尽数被抛在了脑后。
马车边正有人踱着步,一袭玄色银线绣云海翻涌的直裰,腰间缀以墨玉腰带,上面一枚白玉镂空双鹤衔环佩,用石青色的丝线打了个精美但却并不繁复的络子,垂挂在腰间,跟着他来回的踱步,那同色的流苏也有节拍地一摇一晃。
口气调皮,笑容甜美,耿熙吾终究安下心来,望着她宠溺地勾了勾唇,“没事就好。上车吧!我送你回府。”
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华盖簪缨,有着靖北侯府的徽记,一头极是凶悍的雄狮。兰溪进宫时虽是太后派了马车接的,但耿老夫人还是派了自家的马车随后跟了上来,一向候在宫门外,等着接她回府。
这一身行头,与之前那一身玄色暗红丝线绣的,都是她还在备嫁时,抽暇给他做的,没成想,倒还算称身。也不知是不是因着是本身做的,她总感觉他穿戴本身给他做的衣裳,老是显得特别精力。内心一动,她想着,本身现在摆布无事,倒不如过两日,去一趟斑斓庄,选两个尺头,再给他做几身。这天看着就要热了,他又爱出汗,得做些清爽风凉的夏衫才好。并且,早前没见过他穿亮色的衣裳,以是之前那两身衣服都是按着他一贯的爱好来做的,直到他们结婚那日,兰溪见他一身红,却也是都雅得很,或许这回就尝试着给他做几身亮色的衣裳好了,她做的,他应当会穿的吧?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驰来,也是华盖簪缨,两匹马拉载,看上去乃至还要比靖北侯府那一辆还要华贵一些。那丫环扶着妇人上了马车,马蹄踏踏,从内宫门口驶离,倒是与方才靖北侯府的马车分开的方向,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