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倒是听得目光几闪,看这架式,好似心血来潮,却又这般急不成耐,乃至都等不及她去换身衣裳。
“既然夫人已经到了,宫里太后还等着,主子便也不久待了。”说着,窦公公已是站起家来,而后朝着耿老夫人一躬身,继而才转向兰溪道,“昨日蜀地新贡了一些樱桃,未几,要分是分不过来的。圣上孝敬,尽数给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匀了一些给皇后,其他的,便是哪个娘娘也没舍得,倒是想起了夫人,以是特地打发了主子来接夫人一道进宫吃樱桃去呢!马车已经候在府门外了,夫人这就请吧!”
说是这般说,兰溪抬开端来,极快地瞄了一眼耿老夫人,后者朝着她点了点头,兰溪心稍稍一安,究竟上,这个环境,也由不得她说不去。
这一话,逗得耿老夫人畅怀大笑,就是窦公公也弯唇莞尔了一回。
谁知,还没有走到两府之间相隔的那条胡同,便见着方嬷嬷行色仓促而来,兰溪停下步子,笑道,“嬷嬷这般急,是要往哪儿去?”
兰溪因着去了苦衷,感觉到处看着都美。而秦妈妈见她欢畅,天然也是乐得凑趣。一起上,除了芳草有些沉默地想着自个儿的苦衷,这主仆俩倒是清闲安闲得很。
不是好事,难不成还是功德?如果功德,又如何会这般遮讳饰掩?秦妈妈在内心咕哝道。但她是在宫里待久了的人,内心略一思忖,便也明白了过来。总之是正儿八经从侯府里接出来的,又颠末端耿老夫人,就算是费事事,也没甚么了不得的就是了。倒还不如真像夫人所说那般,既来之则安之就好。
昂首看着寿安宫的院墙已是近在天涯,秦妈妈赶紧回过神来,软轿已是停下,她上前一步,与芳草一左一右将兰溪搀了出来。
兰溪见窦公公神采如常,不由在内心暗忖,这宫里的人果然都是修炼成精的,这年上竟是看不出半分的端倪,一时候,兰溪内心推断着,这窦公公的来意究竟为何?
方嬷嬷见得兰溪,倒是神采一松,上前来屈膝福了福,笑道,“老奴正要去寻夫人呢!”
兰溪扶着秦妈妈的手,面不改色上了马车,芳草随后跟上,车帘垂下,车轱轳转了起来,秦妈妈的眉心倒是蹙了起来,“夫人!不会有甚么事吧?”
没有人答复,窦公公只是笑了笑,然后佝偻着腰,在前面带路。空旷的大殿内空中被打扫得极是洁净,几近算是光可鉴人,但是,偌大的殿里倒是空无一人,即便是太后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