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世人,除了二老爷以外,听罢这一席话,皆是变了神采。
葛姨娘听罢,却又是笑得弯了腰,笑罢以后,倒是冷哼一声道,“并无对我不起?婢妾倒是要问问三老爷和三太太,当真并无对不起婢妾之处么?如果没有,敢问婢妾腹中那无辜的孩子是如何没有了的?如果没有,婢妾为何会数年来都是神态不清?那一碗掺了红花的人参鸡汤莫非不是太太赐下?另有,若非二老爷暗里里为婢妾延医治疗,只怕婢妾到本日也不过是个疯傻之人,据那大夫所说,婢妾神态不清多年,并非只因受了刺激,还因有人曾在我入口的东西中做过手脚。痛失骨肉,数年痛苦,敢问三老爷和三太太,当真并无对婢妾不起么?”
老太太一脸肝火地抢先数落起二老爷,谁知葛姨娘却笑着说了如许一番话,惹得在场世人面色各别地看她,有肝火,有惊奇,另有二老爷的动容。老太太转头,目光如炬,定定凝睇着葛姨娘,后者却恍若未见,仍然泰然自如,乃至微浅笑着,全然不似一个方才被人抓奸在床的一方。
“老爷?”三太太惊诧回望,当年那碗鸡汤当真有题目?
“你用不着挤兑太太,因为此事,她确切不知。”三老爷俄然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争论,淡然开口。
好一会儿后,老太太终究移开了视野,也终究开了口,“翠葛,你是从我房中出去的。当日,我问过你,是你亲口说,你志愿服侍三老爷。这些年来,据我所知,不管是三老爷还是三太太,都并无对你不起,恰好本日却出了这么一桩丑事。你身为女子,不守妇道,身为妾侍,不尊端方,换作旁人家,早就直接堵了你的嘴,往死里打了,偏你另有话说?”
老太太心中实在是非常恼火的,这葛姨娘是她赐给三老爷的,恰好这胆小包天的贱婢却给本身的儿子戴了绿帽子,老太太感觉丢脸至极,更是恨得牙痒痒,加上葛姨娘方才那番话,现在老太太真是掐死葛姨娘的心都有。
葛姨娘嘴角半弯,道,“老爷果然甚么都晓得!难怪了,芳姨娘也能栽了,本来是栽在老爷手里,倒也不冤!太太真是好命!稳坐正室之位,心无所忧,还能得老爷经心相护!”
屏风后的兰溪眉眼倏抬,电光火石间,忆及那日三老爷对芳姨娘所言,芙姨娘所喝的打胎药是他亲手所赐,不由心中疑虑重重,当年各种,到底有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