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槽掌柜也不恼,呵呵笑着,将手一伸道,“既是如此,二位请随我上楼吧。”话落,又冲着两个活计使了个眼色,便迎着兰溪主仆二人独自上了楼去。
上到二楼的高朋向来都是掌柜的亲身接待,何况这位女人当真算得是常客,每月里,总要来上那么一两回,每回都是大手笔的花消,可不但是高朋,更是大主顾,掌柜的天然要好生接待,那两伴计见状,不觉有半分奇特,兀自如平常普通,看店、打扫、号召进门的客人不提。
颜妈妈笑了,忙和流烟两个共同着将那套衣裙在兰溪跟前展开。一件短襦,淡淡的嫩黄色,上臂收窄,下臂广漠,袖口绣忍冬纹收成波浪状,一动,便如胡蝶展翼,衣衿处并未盘扣,反是用了几朵花,密密叠叠地将扣子掩在了花蕊处,不细心看,都看不出陈迹。下身裙子是艾绿的素面湖绸,做百褶状,却在裙幅上用同色的丝线绣了百花穿蝶,乍一看去,并无出彩之处,但行动间,那蝶儿便会如同活了普通,安闲那裙中百花间飞舞,举步间,便可闻花香,可见蝶舞。
曹掌柜和颜妈妈自是没有二话,双双应好。几人又你一句,我一句,非常筹议了一番。幸亏,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如何做都是驾轻就熟的,倒也用不着过分担忧,反是提及上巳,颜妈妈很有些不满了,“要我说,这回女人不如干脆穿了这身衣裳去赏春踏青,那还免得还得比及初五那日。”
“颜姨,你真是对本身太没信心了。这几年,衣裳的事,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哪一回不是你一手办好的?”
“我要那艳惊四座做甚么用?我要的啊,是盆满钵满。”兰溪倒是笑眯了眼,又是偷腥小猫般的小小财迷样。
兰溪涓滴不觉有甚么不美意义的,呵呵一笑,摆布傲视了一下,疑道,“咦?颜姨呢?”
“曹掌柜的,我们已是你们店里的常客了,本日天然也是老端方。”流烟挽着兰溪的手,虽笑着,但却自显出一副大师气度来。
兰溪感喟,“我能做的呀,也只剩看看了。”
因而,颜妈妈和流烟,都冷静地默了。
曹掌柜听罢,不由笑了,“看来,这茶在女品德来,起码算得好喝,老夫便也满足了。”
“女人每回都是这番话。”颜妈妈心中欢乐,止不住的笑,却还是笑嗔道。
兰溪见了,笑着点头,“颜姨的技术真是更加的好了,这裙子,看得我都喜好得不得了,这款‘蝶恋’定可流行全部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