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春日宴上曲水流觞的收场竟然是书!
大梁历代天子皆好书法,是以朝中也甚为推许。
苏箬芸正要开口,就听那守在石桌旁的宫女已经喊道:“梨花牌。”
早有人在水路旁各处安排了绘有分歧标记的木牌,待酒杯放于水路当中,顺着水流缓缓而下,停在哪处木牌前,等待在旁的宫女便会拿起木牌向世人揭示,事前已经抽取了木牌的贵女便要揭示才艺。
半晌后,世人远远的见流觞阁内那站在桌案前的女孩子直起了身,放下笔退后两步。
长官上的秦襄忽又想起了甚么,低呼一声,转头对身边的人叮咛了几句。
一个身穿雪青色襕衫,头顶簪着根碧玉竹节簪的少年人眯着眼踮着脚抻着脖子用力儿往流觞阁的方向看。
“这算甚么事,”苏箬芸轻笑,“我坐了别的车来的,待会儿归去时让车夫将车赶慢些就是了,公主不必气恼。”
这才几息的工夫,竟能做完一幅画?
早晓得第一个就会叫到梨花牌,她应当让人晚点儿开端的!
秦襄拉过她的手,对她道:“嫡庶虽有别离,但那些庶子庶女如果心机良善,至心恭敬你这个嫡姐,你帮衬他们一把也没甚么,毕竟都是一家人。可如果他们生了歹意,不将你这个嫡女放在眼里,还企图代替你打压你,那你就要拿出嫡女的派头来,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对待心机暴虐的恶人,一味的谦让退避只会让他们感觉你软弱好欺。”
觉得大师都是一样的,姐妹间就该相互帮忙相互搀扶,以是明显猜出是别人拿了她的帖子顶替了她,还想要出言保护。
苏箬芸仿佛也有些难堪,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又看了看秦襄:“诗词歌赋我无一善于,唯有一手字写的还算能够,颇得我外祖父欢心,不知……”
“我晓得了,”苏箬芸对靖康公主笑了笑,“让公主担忧了,是我的不是。”
但是苏大蜜斯才方才回京两日,友情再深又能深到甚么境地?看这模样倒更像是欠了情面似的。
就在说话之时,流觞阁内侍立在旁的宫女将桌上的纸举了起来。
这般行动若放在常日里,定要被人斥责轻浮无礼,但此时除了换来少女们内疚羞怯的浅笑以及猎奇刺探的目光,并无其他。
花墙另一侧的杏林里响起低低的群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