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礁见状有些难堪,幸亏此人很快回过神来,笑着接了一句:“没事,我本也不大喜好石宗继的为人,正想与他抛清干系呢。”
周鹄轻嗤一声,满脸都是不屑:“石兄的荷包前几天是不是丢了?”
姓石的少年有些莫名,不晓得他为甚么俄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点头回道:“是,就在城东卖文房四宝的那间铺子前面丢的,也不知被哪个小贼摸了去。”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疼我,烦我所请,无一不准。”
周鹄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脸上神情有些讽刺:“官府一口咬定叶氏就是两案首恶,不跑莫非还等着他们上门来抓啊?”
差得远。
他们不是御史,也不是甚么位高权重的官员,不过是学府中的平常门生或是童生,身份最高的也不过是有个秀才的功名罢了。
下人晓得说错话触怒了他,赶快闭嘴,再不敢多言一句。
各家各户的门前固然也都挂上了新的桃符,可街道上却冷冷僻清,没有几个行人,连商贩都少了很多。
“废料!”
男人接过,翻开看了一眼,眼中闪现一抹笑意。
中年男人看着内里的热烈气象,幽深的眸子里安静无波,不知在想着甚么。
只是这间雅间的陈列低调而又豪华,远非那几个学子去过的酒楼可比。
故而大师天然与石宗继更要好些,与他则干系平平。
李礁拍了拍周鹄的肩,无法说道:“嘉齐你何必如此,有些话本身心中明白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在人前说出来?既然大师都与你定见相左,你顺着他们的意义说几句又何妨?能掉块儿肉不成?”
“是啊,不然梁安这么多人,那贼如何不偷别人的,恰好偷你的?”
李礁闻言松了口气,非常感激的对他笑了笑,拉着他和周鹄又喝了一壶酒,才与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我做这么多事,莫非就是为了给官府送钱吗?”
大人们在这时也对他们格外宽大,不像昔日那般峻厉管束竖眉斥责。
周鹄仍旧是那副不屑的神情:“我不过是说出本身心中所想罢了,如何就是胡说?我大梁朝廷向来重视纳谏,陛下更是纳谏如流,规定御史们可传闻奏事,每月必完成月课,百日内没有弹劾则要问罪。”
李礁见实在劝不动他,反而让他想起了悲伤事,只得摇了点头,不再提起此事,转而看向角落里那华服少年。
他们受命去清查之前呈现在梁安城外的那名白衣女子的行迹,成果竟然数次被对方逃脱,终究还是没能将人抓返来。
说完回身就往外走。
房门轻响,一个下人走了出去,将一份批复过的奏折递到他面前。
“我晓得我晓得,”李礁持续劝道,“但是在其位谋其政,你现在不在其位,说再多也没有效,还能够引来灾害,与其如此,不如比及来日站稳了脚根的时候再说,当时你的话也更有分量,岂不比现在如许好?”
“董兄,多谢你情愿留下来,此后如果有甚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直说就是。”
这话可就说重了,顾家高低百余人死于此次灾害,照他的意义,岂不是说官府置这百余条性命于不顾,为了引蛇出洞就拿性命做饵?
到时候别说是盐井,就连之前挣下的家业也都跟着完了。
下人应诺,又问:“叶女人有很多铺子并非挂在她本身名下,官府并不知情,我们是不是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