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这么大是奔着让你去做举人娘子的,你可犯胡涂。”王庆来沉声警告着。
夜色已沉,宋霖坐在书房,小厮把庄子送来的帐本呈了上来。
两日内下跪两次,可真要了他这个瘸子半条命。
小厮猛地一声抽泣,随即跪倒在地:“侯爷,王管家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朔风眯着眼睛打量陆凌舟,莫非督主想在越城再多留几日?
“清汤就选竹荪肝膏汤,甜点就定冰糖血燕。另有这道太史五蛇羹也是要的,传闻连皇宫里的主子都可贵吃一次呢。”
王庆来思来想去,只能觍着老脸跪在屋门外,扬声喊道:“主子管束不严,导致王成才出错。夫人罚得好!”
“来人,把这个狗主子抓了来!”
宋霖分开后过了好久,王莺莺才从屋子里出来。
宁为豪门妻,不做高门妾。
她指着王庆来骂:“我看你还算聪明,如何教出偷鸡摸狗的儿子。才来几个月就贪了三百多两,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把整座侯府都搬空了。”
“持续去公主府守着,别让公主真死了。”
小时候还挺机警聪明,如何长大了反而变成这副模样。
宋霖自小比不过大哥,便整天拆台企图引发父母的重视。谁知每次都被罚跪在祠堂,还没有饭吃。
“督主,如果将来陛下晓得驸马给公主下毒,我们却无动于衷……”
焱风有些担忧,没想到季驸马真有胆量向公主下毒。
只是这么一桌下来,怕是要比客岁的酒菜还要贵吧?
南栀见王庆来行动不便,乃至还要起家去扶他,谁料柏氏一拍桌子,喝道:“让他跪着!”
王庆来当即红了眼眶,固固执非要下地跪宋霖。
“多谢…多谢侯爷。”
王庆来吃力地走进屋子,发明南栀竟然也在。
给柏氏费钱的时候,南栀在她心中的职位恐怕都能超出宋照云和宋咏。
但王成才有错在先,主子惩罚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生女如此蠢钝,陛下晓得了也只会懊丧如何养了这么一个蠢货。”陆凌舟漫不经心道。
王庆来瘸了的那条腿,也是为了救他。
“督主!”朔风一脸镇静地说道,“季驸马给公主下毒,把她囚禁起来了。现在恰是我们脱手的好机遇。”
若还是过着之前的繁华日子,这点钱在柏氏眼中都不算甚么。
柏氏想到现在手头上的银两不敷一百,王成才贪走的三百两在她眼里一下子成了三千、三万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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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头一次感觉督主和他们一样,本来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可他还是跪得笔挺,等柏氏骂完了还说她骂得好、骂得对。
“庆来,你没事吧?”
“白日的事情我已经晓得了,那三百两我替你填了。”宋霖道。
固然不是亲儿子,但如何说也是王家独一的男丁,说不心疼是假的。
“腿都成如许了还跪甚么,从速躺好。”宋霖见他双膝血肉恍惚,俄然想起童年旧事。
柏氏听了喜不自胜,“好好好,你决定就好。”
何况那柏氏也不是好对于的。
“我已经给你相看好了人家,那家儿子十四岁就考上了秀才,过了年他们就来提亲。你比来收支谨慎些,必然记得把帷帽戴上。”
“别混闹,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宋霖叹了口气,“你阿谁侄儿是个不懂事的,不能再留他在管事处,先去马厩干活吧。”
王莺莺扁着红唇,不甘心道:“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