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宋照云来看周漪,不过坐得远远的。
多出来的五千两,还不是从她这里剥削了去。
柏氏买衣服五百两,买金饰九百两;周漪买书花了四百两;就连宋咏这个娃娃,都乱七八糟花了二百两……
南栀笑着,眼底却尽是森然寒气。
“少夫人,你、还好吗?”木香谨慎翼翼地喊了声。
语罢,她委曲地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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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有一套红宝石赤金头面,不如就送给表妹吧。”
当年她来越城来得焦急,并没有多带东西。厥后出嫁时,为了不失礼数,她买了两万两的金饰、古玩等做了八十八抬嫁奁,跟着她一起进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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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看了眼侯府的账目,眼底尽是滑头。
“她想通了?我就晓得她不敢跟我真活力的。”
南栀接过嫁奁册子,看了几页神采更差了。
她一挥手,木香呈上一个雕镂精美的小木盒。
周漪也晓得身上的红疹子有多吓人,便只勾着宋照云坐在床榻,荏弱无骨的小手悄悄揉捏。
不谨慎碰到了臀部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南栀见状抹了抹眼泪,道:“表女人刻苦了。”
他倒健忘了,南栀固然是商贾之女,但也生得貌美。
木香顿时如临大敌,南栀却神采悠然。
“本日你们两个别出去,盘点我带来的嫁奁还剩多少。”
见她迟迟不说话,宋照云拉下脸,“如何,你不肯意?”
“云哥,白日南栀来看我了,送来了祛疤的肌苷膏,说等我好了另有一份大礼呢。”
“胡说甚么。”宋照云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地看着周漪,“我如何能够会喜好上南栀阿谁残花败柳。”
丁香朝木香猖獗眨眼,上扬的嘴角如何也压不下去。
周漪非常受用,探出上半身靠近畴昔,暴露勾魂摄魄的媚笑。
莫非是悲伤过甚,傻了?
回到屋子,却见南栀神采如常地持续吃早膳。
翌日,宿醉的丁香无精打采地去拿早膳,半道又着仓猝慌跑返来了。
固然不明白南栀要做甚么,但两个丫环立即就去写信了。
“丁香,写信给你两个哥哥,让他们立即赶来越城,我有要紧的差事交给他们。”
支出一千五百两,连同府中下人月银在内的全数花消,却有六千三百多两。
南栀去见了周漪。
“我并非不肯,只是想说那套头面积灰已久,不如先送外头洗濯,到时候干清干净地给表女人送去。”
这还是宋照云第一次同南栀一起用早膳。
“连这点东西都不肯意拿出来,难怪连家里的下人都说你上不了台面。”
真是狮子大开口!
才四年,八十八抬嫁奁只剩下了一半。
宿世的她可真蠢,竟任由安远侯府的人像血蛭一样,一点一点将她吸食殆尽。
“漪漪,你、你这个活宝贝……”
可账目显现,宋霖和宋照云客岁光在天祥酒楼置席宴客,就花了两千两。
“随便挽个发就好了。”南栀伸手,又将嫁妆关上了。
那些花出去的钱如果向柏氏等人开口,底子讨要不返来。既然如此,她就换个别例一次性把钱拿返来。
木香一脸震惊,高低打量南栀,“少夫人,少侯爷那样说你,你不悲伤了?”
南栀故作一惊,随即双眸含泪。
“少夫人,少侯爷来了。”
“我只是……”南栀刚要说话,又被他恶狠狠打断。
“木香,你也写信给你母舅,就说我这里缺护院,让他送两个信得过的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