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平道：“这个……好吧，也没甚么好瞒着的，卓先生固然执迷不悟，但公子怀旧，一向命人好好照顾，待为上宾。”
钱平道：“那到也谈不上。”
钱平咳了一声，避而不答：“等你明天见着。天然就晓得了。”
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管边幅还是穿着都很浅显平常，属于那种一旦分开了面前，你想找个词描述他都不好找的人。
文笙微微有些气喘：“他们只是不放心我，并没有歹意。”
这时候，他中间的一户人家大门开了，由内里迈步走出个浑身穿红戴绿的婆子来。
景杰只好重重跺了下脚：“归去吧，从速跟将军陈述，请他决计。”
那男人望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没有答复。
“走吧。”
对方和蔼地点一点头：“我翻山过来的，走山路骑马不便利。”约莫是因为文笙承诺跟他走，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终究没那么严厉了。
所走之路。全都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不要说城镇，连村庄都很少见着。
说实在话，足有半年的时候，她未曾这么辛苦地驰驱过了。
文笙站在村口踌躇了一阵，久到钱平觉得她不会进村了，方听她叹了口气，不知嘀咕了句甚么，这才见她迈步进了村庄。
文笙笑了一笑：“呆会儿有的是工夫歇。”
文笙在村口站定，钱平的声音由背面传过来：“进村吧，他住最中间那一户。”
“最快也得明天傍晚。”
景杰暗自担忧。再看那男人望着这一幕。神采淡淡的，并没有太多的神采，好似颇不觉得然。
这个钱平真是谭五公子派来的，还是另有诡计狡计？
“谭公子到底伤得重不重？”
文笙嘲笑：“我若要走，你待如何？”
文笙拿回了“承平”，单手抱着。同那人道：“我们走吧。对了，还未就教。中间如何称呼？”
来人打量了一下文笙，仿佛带着几分猎奇，道：“有一名公子受了伤，叫我在这里等着，给顾女人送个信，顾女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入夜下来，钱平点了根火把，二人借着星光和火把的亮光彻夜赶路，只在文笙实在对峙不住的时候，才坐下来歇一阵。
村舍掩映在苍松翠柏间，村头有结冰的溪流，几道炊烟袅袅升起，随晚风飘散。
胜利甩脱纪家军的标兵，只带给钱平长久的镇静，他很快规复了少言寡语。情感不再外露，半天不说一句话，一味埋头赶路。
文笙微微摇了点头，放下竹杖，将怀里的琴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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