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他们剿除,白云坞再派不出那么多刺客,气力必会大打扣头。
炉子上方吊挂了几盏灯笼照明,中间搭了个一人多高的平台,此时那位屠先生身穿道袍,就盘膝坐在台子上,火光摇摆,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那块红色胎记瞧着格外瘆人。
不但是他,欧阳和梁丘三两名喽啰也未能幸免,机括弩力道太强,直接透体而出。
来人竟然不避不让,以身材硬接这一记琴声,一个个的浑若无事,也不答话,抬手便是十余道弩箭,向着这边而来。
他这一动,钟天政倒是放下心来。
这爆炸对钟天政来讲俄然,可四周埋伏的人却早有筹办,炉子炸开的刹时,他们的机括弩还是没有停,而钟天政受这一下打击,已然落空了均衡,那里还躲得开。
那还不手到擒来?
“动不脱手?”
“谭二他们到了,留下两人清算鬼公子,余下的跟我迎敌。”
这不是平常的箭簇,箭头上烈焰熊熊,去势甚疾,在黑暗中如一道流光奔着那炉子上面的柴堆就去了。
文笙一起虽未脱手,这时候也把琴拿在了手中,以防万一。
很快山谷内各处着火,浓烟滚滚。
屠先生神采微变,改口道:“还真是不容小觑。这谭二来得真快!”
白云坞埋伏的那些人呢。林庭轩、林英一行是做甚么吃的,竟然没予以禁止?
“咔”、“咔”、“咔”……
手中的宝剑早已失落,他手扒住泥土,疼得浑身痉挛,将一株花草连着地下的球根一起拔了起来。
白云坞这十来小我渐离得近了,文笙借着本身这边的火把看得清楚,怪不得他们不惊骇谭二先生的琴声,本来一个个都是熟面孔,均是当日曾经跟从着白云坞主被困在天女湖底的部下。
这声音……
欧阳听到那屠先生如此说话,干笑了一声,道:“离水统共没来几小我,一个年青的乐工熟谙这四周的路,另有两个女子,没见着卞晴川。”
钟天政两手一分挣断了绳索,就势扣住了屠先生膝弯上的要穴,屠先生只觉腿上一麻,站立不住,向前颠仆,钟天政伸手就虚抓在他咽喉上,挺身而起。
钟天政不及深想屠先生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见他迈步走下平台,着地一滚,便到了屠先生脚下。
那大炉子里装的不是丹药。而是火药,引信就埋在柴堆里。
这也不像是炼丹炉啊?钟天政心中闪过一丝迷惑,偷偷瞥眼瞧去,见阿谁粗陋的炉子上面用盖子蒙得严严实实,没法判定内里放着甚么东西。
有杨兰逸带路,他们一起寻来未费太大周折,就连方才在山道上碰到林庭轩等人反对,对方也只是一味胶葛,并不上来冒死。
谭家世人列队迎敌,谭二先生琴声先至,音芒如一道无形的刀弧,横着飞了畴昔。
“轰”的一声炉底柴堆被扑灭,木料上淋了油脂,火焰腾起老高。
屠先出产生一声惨呼,身上窜起十余道血雾。被射成了刺猬。
“哈哈,好。”
屠先生居高临下,看他如此狼狈,嗤笑一声,对劲道:“甚么鬼公子。不过如此。真不晓得坞主为甚么如此看重此人?尔等不是煞费苦心想找到这处所么,本日就把你埋在这鲜花丛中当肥料,做鬼也是个风/流雅鬼,哈哈。”
那两人抬着他在花田窄窄的垄沟里走了十余步,一齐脱手,任他摔在了地上,这里是个小下坡,钟天政为了多察看一下四周的环境,还就势向前打了个滚儿,蹭得浑身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