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并未因为阿筠的话,有所非常,阿筠虽小,但却极其晓得察言观色脂。
“在看甚么呢?”廊柱那边放着一碗药,凤夙早就看到了,李恪不是那种平白无端就会大献殷勤的人,刚才他那么殷勤的奉迎阿筠,定是有事相求,纵使两人小声嘀咕,但那样的声音又怎能瞒得了她?
说着蓦地伏在地上,失声痛苦起来。
“李恪那么啰嗦,我还真担忧前脚刚把他送走,后脚他又端着药过来……”
“刘嬷嬷说,良药苦口,病好了,但并非真正病愈,前次你几乎出事,我吓得差点出了一身盗汗,这病必然要治好,不成再犯才好。”阿筠心知凤夙已经看到了那碗药,也不讳饰了,走到廊柱一角,把药谨慎翼翼的捧在手里,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在阿筠殷殷目光之下,毕竟还是伸脱手,把药碗紧紧的端在手中,看了看内里的黑红药汁,这药还真是奇特。
凤夙发笑。她如果能喝出苦意来,也不至于前些时候被人当作白发女鬼了。将药一口饮尽,刚喝完,阿筠已经眼明手快的接过药碗放在了一边,夸大的拍拍胸口,笑道:“可算松了一口气,若非看你喝下去,我只怕一天都不得安宁。”
“娘,你问这些做甚么?是不是你嫌药太苦?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个蜜饯来?”阿筠眨着眼睛,体贴的看着凤夙。
“有那么夸大吗?”这孩子有那么孝敬吗?
“呃……爹爹这几日没有看望娘,你是否为此在生爹爹的气?”阿筠决定先扣问一下凤夙是如何想的,免得劝药不成,反倒被凤夙叱骂,如果是如许,就得不偿失了。
“小事一桩,何必活力?”摇椅悄悄闲逛着,女子素色衣摆缓缓飘零,煞是都雅。
是啊!统统自有宿命安排,很难言明,既然如许,还不如顺其天然。
阿筠闻言,凑上前,皱着小鼻子用力闻了闻,然后歪头想了想,这才皱眉道:“很难讲,味道怪怪的,有些苦,有些窜鼻,另有些……”阿筠又凑上去闻了闻,然后说:“有腥味,但不太重。”
此话一出,李恪顿时不哭了,蓦地直起家傻愣愣的看着燕箫,嘴巴张的那么大……塞一只鸡蛋出来应当还是能够的。
这已经是李恪第十三次抡起袖子偷偷拭泪了。
但燕箫之以是如许,并非是因为这一点,而是李恪说话向来矫情,喜好夸大其词,话只能听一半,留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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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药,凤夙不会倒,毕竟是阿筠端过来的……
燕箫悄悄咳了咳,这李恪又发哪门子疯?
“没……”刚说了一个字,俄然感觉委曲极了,李恪眼角的泪开端越流越多,稍稍一酝酿,竟快步走到案前,朝燕箫跪下,额头磕地,对着燕箫就是三个响头,此次但是实打实的,毫不掺假,不像之前,因为担忧额头磕疼,也只是做做模样,但此次……此次很像是中了邪。
她曾垂询过廖天机,廖天机摸着长须,当真考虑了好半晌,这才煞有其事道:“皇后莫急,统统自有定命,小殿下资质聪慧,想是得天独厚,老天既然如许安排,自是有她的事理,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胡思乱想吗?”阿筠皱眉,过了一会儿,禁不住老气横秋道:“爹爹好几日不来看我,若说我胡思乱想倒也情有可原。”言罢,又看了一眼药碗,深思着该如何跟凤夙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