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哭了会儿内心也就舒畅些了,“大郎,去柜子里找出小姨给的点心,刚才都没吃好,垫一点吧。”

扎刷帚的糜子在穗子前面留有五六寸长的杆,把糜子梢对齐捋上一大把用一根粗麻绳捆两道。麻绳的一端栓在木棒子上,两脚踩住木棒用力勒糜子把,如许就把刷帚糜子勒的健壮的捆在一起,然后用细些的麻绳在粗绳中间用力扎紧。如许的体例在扎上一道,一把刷帚就扎成了。大郎几个崇拜的看着父亲,佟云松到是笑了,“这有甚么难的,手上有劲就行。”佟云松干活利落,没多长时候就扎好了六七把。接下来又去抱了些笤帚糜子返来扎笤帚。

佟云松从内里仓房拿回一大捆高粱糜子,这类高粱和用饭的那种高粱不一样。这是专门用来扎笤帚和刷帚的叫做帚用高粱,结出的高粱比饭高粱柴,不好吃。只能喂鸡,或是荒年掺在别的粮食里。扎笤帚的和扎刷帚的还不一样,扎刷帚的要高一些,杆仔细一些。高粱秸子上面都是一节一节的,直到结穗的那节最长。收地的时候是地上的部分都割返来,然后在穗子一下留大抵五六寸的处所剪下来。把穗子上的高粱都刮下来后剩下的就是高粱糜子,能够用来扎笤帚或是刷帚。扎刷帚的那种高粱,除了穗子以外的最长的部分还能够缝盖帘,也叫纳盖帘。这类高粱杆纳的盖帘健壮耐用,圆形、方形的都有。圆形的能够盖面盆,当缸盖,方形的普通会圈上三个边,用来放饺子或是别的吃食。以是这类帚用高粱是用处很多的,普通农家都在地头上种上一些。佟云松拿了些麻绳和一根木头棒子扎着笤帚,大郎几个在一边看着,偶然会帮着递点东西,却不会乱拿拆台。

“行了,老婆子,你哪来的那么多气可生?垂教员的,老2媳妇和老三媳妇也都回娘家去了。你母亲这两天洗衣做饭的累着了,早晨饭你做,让你母亲歇会儿。”老爷子在中间当和事佬,和稀泥。“老迈啊,高粱糜子都弄出来了,该扎些笤帚,刷帚了。”

马车到了佟家门口停下来,云松先跳下车,回身挨个抱下来五个儿子,最后才接过女儿,扶方氏下车。薛安帮着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下来,当即掉转马车去和薛瑾瑜会和去了。方氏抱着女儿,佟云松领着儿子们拿着东西进了院。

“娘,不就是块肉吗?值当您发这么大的火吗不跳字。佟云松忍不住开口了,“孩子不过是吃块肉,谁家的孩子不馋肉的?”

“他那是馋肉吗?他那是打我的脸呢,嫌这个家的东西不好吃,没好的。”秦氏开端蛮不讲理了起来,实在她就是借机遇撒泼罢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大的眼睛里没我,小的眼睛里更没我这个当奶奶的,我不活了。”说着竟坐到了地上,两手拍着大腿又哭又嚎的。“一群白眼狼啊,我好不轻易把他们都养大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我轻易吗?大了翅膀硬了,眼里都没有我了,这是盼着我死啊。我死了她就能当家了。”全部就是个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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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笤帚都是每个屋里一把扫炕的一把扫地的,就是个四把,再多出两份给你两个大伯那送去,他俩年龄也大了,整不动。刷帚多扎几把,见天刷锅用的费。”老爷子算了一下,说出了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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