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龄不敢再言，低着头眼睛乱转，额角冒了盗汗也不敢擦。
“女儿没有……”
姜芙龄低头做恭敬状。
“起来吧。”让她没想到的是，贺氏的语气俄然变了，变得和缓了很多，竟然还笑了笑，“吓成如许，到底没见过世面。起来听我说，别哭了。”
贺氏道：“我至心待你，你犯了错我就要管束，不能由你长歪。你若至心待我，如何却瞒着我做事？”
姜芙龄没听懂。
她没想到嫡母竟然晓得得这么清楚，更没想到……问得这么尴尬。这、这还是她那把端方德行挂在嘴上的嫡母吗？！
这时候太早，不是常日起床的时候，姜芙龄忙笑道：“昨夜睡得早，今晨天还没亮就醒了，想着另有绣活没做完，干脆早点起来赶工，不想您也起得早，但是真巧。”
姜芙龄从速收声，战战兢兢起家。
正说着，人报三女人来了。
“真没有！母亲我真没有！”姜芙龄哭着跪行到嫡母脚下，千万没想到话题竟然深切到这个程度。到底是谁泄漏了动静？嫡母为甚么言辞这么放浪？她的确要羞死。
又奉告她，“你长姐也是侍妾起来的，现在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开初名分不首要，关头看今后。”
“奴婢本身弄不动，吓得腿都软了，从速喊了人来，好半天赋把姨娘弄下来，姨娘晕了半天赋醒，都是奴婢服侍不周……”
“母亲，我……我的确是，是去了他那边一趟，但真没……”
“……”
“动静？”姜芙龄暴露惊诧之色，“女儿睡得沉，未曾闻声甚么，请您恕罪。”
费嬷嬷凑到门口翻开竹帘看了一眼，看到姜芙龄一起走出去，转头便对贺氏说：“三女人没理郭姨娘，见她跪着半句话都没问呢。”
贺氏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现在不是惊骇或者害臊的时候，去筹办吧，我这就挑个嬷嬷畴昔教你。成与不成，都在你本身了。”
贺氏神采一沉，盯着她不语。
费嬷嬷道：“你就立即把姨娘救下来了？”
郭姨娘一身素衣素裙跪在贺氏院门口，钗环未着，粉黛未施，俏脸黄黄的，看上去非常不幸。她的丫头跪在前面朝贺氏跟前的嬷嬷叩首，哭诉道：“……姨娘真得向来没做过对不起府里的事，不晓得南宅那些浑报酬甚么诬赖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晓得本身人微言轻，解释甚么都没用了，唯有一死以证明净，要不是奴婢听到动静闯出来，姨娘现在早就没命了，呜……”
贺氏笑着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顿时呆若木鸡，面庞再次通红一片。
贺氏嘲笑：“你惯会装样的，我早晓得。”
“至心话？”贺氏跟姜驷伏低做小，在人前但是严肃惯了的，当下慢悠悠反复一遍姜芙龄的话，哼一声，挥手让费嬷嬷下去。
姜芙龄仓猝跪下，“母亲息怒！女儿在您跟前向来一片热诚，不敢装甚么！您……您指的但是郭姨娘跪在外头我不问不睬的事？母亲明鉴，女儿并非装模作样，实在是从小被您带大，满内心只将您当亲娘，对她没太多感受……不信您问问我跟前的丫头婆子，我常日瞥见她也是面子情。现在她跪在外头定是犯了错，该如何措置是您的事，我一个当女儿的如何无能与您掌家呢。母亲，这都是至心话。”
“……懂。”
屋里只剩了母女两个，贺氏盯着姜芙龄道：“我不管你跟我几分至心，我做母亲的，是至心拿你当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