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见他已经差未几挨了七八拳，倒也不想真弄出性命来，经验一下得了，遂挥手叫回家仆，“你不肯报歉，那么五百两必须奉上。”让人按着他，亲身上去搜他衣服。
“是奴婢。”小丫环黄鹤提了一个大铜壶挑开帘子，眼底另有惶恐未褪，“夷则姐姐说女人要洗脸，让打热水出去。”
姜骅当然也是这么想，不然岂会从小纵着女儿养。
“这是北宅的张混子。”
那保护对敌间冷不丁被偷袭，腿一软顿时跌倒，蒋三郎是个能见机的，顺势一脚直直将他踹到墙根。
朱仲书肚子上挨了好几下，神采惨白直冒盗汗。
姜芙龄却哭得畅快，“爹，别怪母亲，都是我不好，我孤负您的教诲做错了事，我没敌过四mm，没能帮朱二少爷出险……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他，他主动帮我挡拳，把我护在身后，挨了好多拳头……都是我不好，爹您让我死了吧，我没用！”
“五百两。”
“那我这几日多去和七巧走动走动，让她劝劝她爹。”夷则自告奋勇。
回到房里歇息，夷则一边帮姜照换衣梳洗，一边闲谈。
姜照瞥见地上有个小石头杵，大抵是捣药捣菜用的，东西虽小，可却比冬瓜好用多了。她表情利落，起了玩性，跳下凳子捡起石杵，对准一个缠斗蒋三郎的保护，嗖一下扔了畴昔。
“老爷？！”她万不料丈夫这么不给她颜面，庶女还在场就对她横加指责，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熬来熬去，莫非就是这等职位，像使唤婆子一样随时都有挨骂的伤害？何况这件事她那里做错了？送庶女去勾搭贵门公子她要担多大风险哪，还不都是为了丈夫的前程，到头来，却……
“是……”
“多嘴。老太太和老爷是该你群情的吗？今后别让我再闻声这些话。”
贺氏谨慎翼翼觑着他神采，亲身奉茶上来，“三丫头闯了祸，我正在教诲她。老爷已经传闻了吧？本日的事……”
荷包，袖袋，胸袋，腰间暗格，能放工具的处所十足搜了一遍，搜出两叠银票和碎银。
一声“仲郎”在舌尖打转，她不敢在此时惹他重视，怕他把火气撒在她身上。
之前高低各处都含糊，面上其乐融融，暗里有很多大师子的吵嘴混合之处，不细究倒也过得去，不影响普通过日子。杨姨娘是给了很多绊子，可因为四周端方都不严，她们程家的仆人也多得便当。现在却被姜照全都立了新端方，到处管得很紧，比如去库房领东西，不管谁都得有对牌，连程氏本身方法都不能直接让丫环去说一声了，姜照的原话是，“没对牌，老夫人亲身来都不成领走东西。”
就让朱仲书遭点罪吧，她发誓她真不是用心的。
要不是当着姜芙龄的面，她差点就要哭出来。
在书房就压着的火终究发作出来，烧得贺氏焦头烂额。
“以是……这女的公然是三女人？我方才看着就像。”
夷则愣了一下，“……女人考虑得真全面。”
只因姜驷此番是因工沉痾，回家为养病的。府里人多眼杂，可不敢生龙活虎到处乱走，说轻了是偷懒懒惰，往重了说那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