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十一贴着她的耳侧:“你父亲和你弟弟在剑南如何了?”

“但是本是嫡出太子,却被逐出长安,远在剑阁。现在六诏混乱,吐蕃强大,蜀地并不是前朝那样的宝地了。先蜀王该当也是不甘心的吧?”

杨十一病中说的蜀王和她父亲的事情更是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仓猝摆了摆手:“并……并非如此。我只是感觉……蜀王有点题目。”

独孤皎皎看向他沉重神采,又想起他病中所言,满腹猜疑,问道:“怎的,你是思疑我的阿耶么?”

杨十一改正道:“也不是替我盯着,是替四哥。”

杨十一并不很嗜甜食,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嗯替四哥。”

独孤皎皎内心对这个孩子没有甚么好感,感觉他和他的母亲都有些功利,不过人前倒也是和颜悦色:“小郎说那里固然苦点,但是特别风趣,不然也不成能那么久都不肯返来了。”

“可你真得谨慎点蜀王!”他刚强地说。

“我就是这么觉着。当今诸王当中,若要谋逆,能够性最大的是谁?”

“照写信返来讲他深得章仇琼赏识,一向留在剑南大营,父亲这段时候应当在蜀郡。”

“晓得了晓得了。”她说。

语气太对付了。杨十一一双眉毛拧了起来,内双眼皮又折出来了一点,本来挺长的睫毛就只剩下一个尖儿了。眼神怨怒得像是在控告甚么不人道的事情。

独孤皎皎只感觉这孩子仿佛还是有甚么事情想要说一样,但是被她方才一席话顶了归去,满肚子的话都塞在了喉咙口,一个字都蹿不出舌尖来。

独孤皎皎说也要去剑南一事并非只是打趣,她是当真考虑过的。

独孤皎皎掰着指头数了一圈道:“仿佛还真是蜀王。但是现在杨四都当上太子了,独孤家如日中天,他又如何谋逆呢?——他的最大的背景就是独孤家了啊。”

他说着这话是下了极大极大的决计,一个字一个字咬在嘴里,用力才说出让她去剑南的话来。

杨十一半晌才说:“那你去呗。”

答案天然是不能。

独孤皎皎又小声问他:“比来太子晙的身边有没有甚么不对的处所?”

独孤皎皎便说:“另有,我阿耶写信返来,他仿佛成心让我们几个都去剑南。容与上回受了伤,他特别担忧,感觉宫中险恶。若此事真和我阿耶有关,那么他必定也不会这么做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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