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弱不哭了,眷恋地望了眼紧闭的寝宫门,才乖乖跟余味分开。

明显是在病中,可她散落在枕间的鸦青长发还是顺亮如丝绸,小脸惨白娇美,微翘的眼睫在脸颊落下两痕暗影,虽有病色,却添了平时没有的娇弱风骚。

提起小阿丑,阿弱的泪意稍稍止住。

一曲毕。

一品红及时避开。

龙榻上的少女温馨地甜睡着。

他也是顶天登时的小郎君,他该好好照顾mm才是。

萧弈面无神采:“朕就晓得,你这贼道人又在欺诈朕。解忧是假,骗朕把南娇娇远远送走,才是真!”

他极有耐烦地弹着三弦。

一品红和姜岁寒赶走了十苦等侍卫,不管不顾地闯进寝宫。

一品红想揍他。

仿佛仍旧没法平复心境,他大步走到殿中,把博古架、书案等家具物什一口气掀翻在地,又连踹了数脚,生生把坚毅的紫檀木书案踹得折断,生生踹得双脚鲜血淋漓,才算是解了一口气。

萧弈瞳眸微动。

他抽泣:“余味姑姑,我想见我阿娘……”

余味想着南宝衣,心脏不由一阵绞痛。

琴身破坏琴弦崩开,但是对他而言,这代价万金的前朝古琴也不过是媚谄南娇娇的小玩意儿,既然无用,毁去就是。

糖块在唇齿间熔化,但是阿弱一点儿也不感觉甜。

织金流云纱的龙帐用金钩高高卷起,朱色刺绣玄龙纹的锦被一丝不苟,南宝衣就睡在这张龙榻上。

三弦收回一声刺耳的颤栗铮鸣。

仿佛除了龙榻上的少女,再没有人能被看进那样一双眼。

有求于他的时候,他是好师父。

殿别传来骚动。

话音未落,一把利刃吼怒着劈面而来!

不远处的宫廊里,余味恰好颠末,瞧见阿弱孤零零站在寝殿门口,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他牵到中间。

余味只得哄他道:“小公主哭得短长,陛下兼顾不到她,您是她的阿兄,您得主动担起照顾mm的任务不是?走,奴婢带您去看看mm。”

萧弈拎着三弦走到龙榻边,看着少女,声音沙哑降落:“南娇娇,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我这双手,既能为江山社稷提刀,也能为你操琴。你如果醒来,我还能为你打扮描眉,你信是不信?”

他面无神采,随便在绒毯上揩了揩脚上的血,才回身返回内殿。

她蹲下身,从袖袋里取出一块糖塞到阿弱嘴里:“陛下不准人打搅,您如果触怒了他,会挨罚的。”

每当他抱起南娇娇,他就感觉他的小女人仿佛又清癯了。

阿弱不信她的话。

一品红的话,他现在是半个字都不信。

“太子殿下!”

偶尔抬眸望向龙榻时,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寒沁沁黑漆漆。

发脾气的时候,他就成了贼道人!

萧弈闭了闭眼,眼角青筋狰狞泛红。

他道:“即使有奇药,南娇娇现在水米不进,端赖丹药续命,六年,她撑得过六年吗?”

是啊,父皇照顾阿娘,就没有人照顾mm了。

萧弈仍旧闭着眼。

就在他渐渐闭上眼时,内里俄然传来重重的叩门声,姜岁寒冲动不已地大声大喊:“萧家哥哥,快放我们出来,国师说有体例唤醒南小五!”

寝宫内里燃着畅旺的地龙,温度比春夏之交时还要热,因为门窗紧闭的原因,这股热里又充满着闷,仿佛要叫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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