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贴着门口听了半天,里边不但没打起来,反而氛围还更加调和了。

刚才还笑吟吟的人,转眼一张脸就耷拉下去了,“你感觉呢?”

白露忍不住在内心给檀织许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她家蜜斯,连俞砚辞这么难搞的人,都能捋顺了。

“俞公子又高估我了不是?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檀织许笑了一声,抬手做了个延请的姿式,“喝茶?”

檀织许的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不太天然了。

这才惊觉,侯府阿谁短折鬼的寡居夫人,竟然还是个好色彩的。

俞砚辞的心机过分了然,不过乎是来刺探动静的。

他的小厮惊蛰就在马车边上等着,见到他出来,忙迎上去,“主子,如何样?可出气了?”

俞砚辞几乎被她的笑容给迷了眼。

只是如果细心察看,还能看出两人之间,那一丝剑拔弩张的气势。

檀织许倒是没想到,俞砚辞这么快就沉着下来了,她亲身执壶,给俞砚辞倒了杯清茶,“俞公子也说了,我一介女流,又能懂甚么呢?”

她不是做不到,但耗时又吃力。

白露歪了下脑袋,嘀咕道:“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蜜斯的操纵了。”

对于俞砚辞的不请自来,檀织许只挥手叫一起禁止着他上楼,也没能拦住的伴计们都退出去了。

“你侯府二夫人一句话,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俞砚辞来的时候都踹门了,好几个小厮都没拦住他。

檀织许低笑一声,“我原还觉得俞公子是个聪明的,却本来也像世人普通愚笨。”

“那接下来,二夫人是不筹算持续做玉石金饰的买卖了?”

“你就这么放弃了这批料子,你家老夫人能饶了你?”

大半夜被陈嬷嬷假借送燕窝的名头来监督一番时,檀织许就做下了这个决定。

她最后觉得檀织许如许和俞砚辞叫价,是对这批料子势在必得。

可方才得知,她就是用心抬价,那就只是为了让俞砚辞丧失一笔银子,让他吃个暗亏。

俞砚辞笑了一声,“那本公子方才夸二夫人美意机妙手腕,倒是夸错了。”

白露眼睛里都是诧异,凑畴昔撒娇:“蜜斯是如何做到的?”

没有讽刺之意,两人现在的状况,倒有点像是订交多年的老朋友。

可一想到檀织许坑得他丧失了那么多银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在檀织许给他拉开的凳子上坐下。

“二夫人,真是美意机,妙手腕啊!”

如此一来,今后就算俞砚辞另有甚么不满,也就只会针对侯府,而不是针对她。

“不放弃又能如何呢?婆母既然让我管家,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婆母将统统银钱都砸在这桩买卖上,让一大师子人都去喝西北风吧。”

檀织许面色温和,还挂着悄悄浅浅的笑容。

都将近瘦死的骆驼了,在众矢之的的位置上,还能撑多久呢?

可蜜斯这代价又没叫到最后。

没错,也只能勉强称得上上乘。

单凭她一小我对于侯府,并不轻易。

看来,她要跟着蜜斯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倒不如将侯府推到前边去。

自打俞砚辞进了檀织许的房间,白露就再门口谨防死守,恐怕俞砚辞为了那六万两银子的事情,和檀织许脱手。

“那女人像个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奸刁得很!”

很久,她才规复如常,只是眼底带了几分不易发觉的痛苦。

俞砚辞微微蹙了下眉,他总感觉檀织许这话里,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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