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烛火摇摆,炭盆里生着火,炙烤出一片融融暖意。
萧桓拂去了茶盅上的扭转浮叶,抿了一口道:“前几年萧家大半商户亏损,商税加收三成,也就是五成,统统账簿对下来,光是上税白银就得三百万两,嘶——实在是肉痛得紧啊。”
这句话叫顾九盈豁然开畅,舒展的眉头伸展:“的确,当日裴言泽发明有埋伏并没有急着逃窜,此事跟他也脱不了干系。”想到这一层,顾九盈再不游移:“裴言泽这小我识时务,眼下局势已去他定然以保命要紧,定然不会留在大殷。白老板,你别离派人一起沿着都城朝邻近月氏、乌孙、北疆三地查探,一旦发明形迹可疑之人,立马脱手缉捕,不消报我。”
顾九盈凝眸看了眼杯中,蓦地一笑:“但愿如此吧。”
“你这小我,我暗里的账早就和萧家属中的账分开了,如何能混为一谈。”萧桓舒畅地今后靠在圈椅里:“那皇商之名给的是全部萧家,而非我萧桓一人,这笔账天然要萧家的公账来填,关我甚么事。”
是夜,漫天雪色悄无声气地压下来,将全部小院里铺上了一层洁白。顾九盈在窗前鹄立,任凭雪色染上眉梢,勾起一片清冷之色。
眼看萧桓坐稳萧家大掌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萧柔天然不甘心,明争暗斗还是不竭。听萧桓缓缓报告比来产生的事,顾九盈才晓得本来本身在宫中错过了这么多场好戏,不由深感遗憾。
裴言澈将西南矿脉的位置流露给萧家,彼时西南半壁在裴言澈手中,萧家氏族底子插不上手,却又不甘放掉这么一个大好机遇,以是派人前去从中作梗。
眼下恰是都城风云诡谲的时候,最首要的动静来源断了,顾九盈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鸟,要不是想体例叫萧桓进京,她还不晓得要在皇宫里困多久。
萧桓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一个劲儿烦恼地点头:“失算,失算!我只想着从中谋私利,没想到背后另有这么大算计,叫人生生拨了我一层血肉。”
白老板坐在椅子上道:“最首要的是,眼下萧家大半人都听萧公子的话,我们有他互助,行事便利很多。”
幸亏顾九盈及时给萧桓传信,叫他留意,才没有导致呈现大的乱子。
“有是有,我自打暗中进京后,就已经派人盯上了县主府,现在倒是也混出来一两个,只是现在县主府的保卫森严,那两小我顶不上甚么大用。”白老板说完打量着顾九盈的脸神采,探身道:“敢问郎君,想去县主府是不是为了调查龙岷山一事?”
“我还没问你,西南矿上产生了甚么事?”
一想到那人,心头便燃起一阵滚烫的灼痛,顾九盈将手按在窗框上,手指触到莹白积雪中,像是融出来,冰冷的感受从指尖传来,减缓了心口的不适感。
幸亏现在萧桓已经进京,这段时候以来,他已经借着白老板之手往萧家老氏族中安插了很多人,这些老氏族当中有始终向着萧桓的,有那些如跗骨之蛆的“墙头草”,另有畴前以老夫人马首是瞻,老夫人死了,现在又一心向着萧柔的。
顾九盈点头:“对,兄长因我而死,当日那些人来得蹊跷,我觉得是冲着裴言泽来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