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盈手掌重重按在了桌角,掌心生疼,她毫不在乎,眼底尽是阴暗:“替我留意裴言泽关在那边,我要亲身去牢中见他。”

白雪皑皑压满枝头,风一吹簌簌扬起雪沫,顾九盈终究收到了白老板的手札,薄薄的信纸摊开,她一眼扫过,看清内容后,神情突然一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白老板颠末半个多月的调查,已经找到了在前去北疆的路上有一队形迹可疑的商贩,连续跟踪了数日,几近能够鉴定步队中必有裴言泽,可没想到在刚过了祁连山一带后,那对人马就被官府扣押了。

腊月时节寒梅傲然立于墙头,未消的残雪照亮了夜。

一股冷风吹来,本就没有关紧的门扉突然大开,卷起了顾九盈的袍角,她目光幽晦,看着垂放在桌角的指尖入迷。

铁链动了动,裴言泽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过分惊奇:“是你?”

一向比及火势垂垂获得节制,剩下的事情由赶来的执金吾做善后。

从廷尉府里派出去的衙役才返来复命,只不过各个灰头土脸的,劈面瞥见也谁都不熟谙谁,廷尉当值的长吏瞧了一眼世人,盘点够人数也就没太在乎,扬了扬手:“都去擦刷洗洗,一会儿返来持续当值。”

萧桓又是又是怒,当日在龙岷山的一把大火,他不信没有活口落到裴言澈的手中,可他将动静捂得死死的不肯向顾九盈流露幕后凶手是谁,顾九盈离宫后,有命保卫严加驻守县主府,现在又在他们抓裴言泽,从他口中探查线索时截胡。

萧桓回身坐在她身边,侧身道:“他几次三番禁止你,摆了然是成心包庇,说不定他与此事也有牵涉,你筹算如何办?”

廷尉府的内牢,坐落在审判堂以后,一向往里走穿详确长的窄道,壁上垂着火灯,照亮了潮湿酷寒的石板路,循循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在甬道里反响起,谛听起来与常日巡牢的衙役并没有甚么太大别离。

世人拱手应是,随即三三两两纷繁散去。

喜气盈盈的氛围穿过都城大街冷巷,却独独遗漏了远在京郊林中的小院。

廷尉府本是不管这些,可想到火事就在面前,如果不尽早节制住,一旦闹出大乱子,惹得民怨沸腾,皇上起火,他离得这么近却无动于衷定会受御史参奏受罚。

裴言泽现在已经在逃送回京的路上。能够差遣处所官府的人除了裴言澈还会有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跟了一起的人,临了结为别人做嫁衣。

裴言泽嗤笑一声,点头道:“我早想到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来得比其别人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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