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厉南驰连续折腾了两晚,腿本来就打不直,爬上山后又站了好几个小时。
厉南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悄悄一抛,将那些染血的碎瓷片扔到厉老太太的脚边。
殷琳娜也是蠢,竟然还敢躲。
跑去给厉南驰送药的仆人还没返来,倒是殷琳娜先跑过来看热烈。
殷琳娜瞪大双眼,极其委曲地抿了抿嘴。
瞧她这么色厉内荏心虚不已的模样,必定是晓得张主任出事了,怕我跑到老太太跟前告状。
“都跟我住进寺庙了,还能整出幺蛾子来。有这么个眼窝子浅的妈,难怪祈年那孩子不成器。”
在厉老太太的内心,我跟阿瑾都是一样的“小贱人”吧?
就连寺庙的主持和高僧都会轮番去她的院子给她讲经,陪她参禅,帮她悟道。
“还不滚?”在老太太的痛斥着,恐怕被罚得更狠的殷琳娜从速逃了。
“你为个不值钱的小贱人就来跟我闹?我又没要她的命,不已经把人给你囫囵个的还归去了?”
我刚强地一向等,直到入夜,福婶亲身出来劝我分开。
“她不就是不能生了吗?莫非你还想在婚前弄出个孽种来?”
她怕是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抄不完了。
厉南驰说完就走。
刚靠近老太太的禅房,还没来得及脱鞋,就听到内里传出辩论的声音。
幸亏去给厉南驰送药的仆人返来了,说是他的手掌伤得不重,已经上好药。
她不想阿瑾生孩子,就摘了她的子宫;
“不准找人代笔,也不准有一个错字或是涂抹。不然你晓得结果!”
目睹着就要跪下去,福婶仓猝扶住我,“使不得,四少奶奶这一跪我可受不起。”
不然他必然跟老太太没完,哪怕受伤流血也在所不吝!
“妈,您这是……被谁给气的呀?”
她想让我生孩子,就逼我和贺祈年洞房。要我奉迎他,爱好他,跟他绑定在一起。
“大姑,您记着了!没人能动我的人,您也不例外!”
“大姑!”厉南驰的声音降落肃杀,带着彻骨的冰寒,“我女人生不生,由我说了算。”
历经两世,我一向觉得老太太在贺家是绝对的顶峰,是把握统统人运气的“神明”。
“小驰——”
碎瓷片扎进他的手掌,鲜血成串的滴落,在纯白的汉白玉空中上染出一片刺目标血红。
一本佛经抄十份,还不答应出一丁点弊端。一旦出点错,那一整份就得全数重抄。
为了我,他能跟老太太把话说得那样重,还不吝毁伤本身徒手捏碎一个坚固的瓷杯。
厉老太太或许是一起走来造的孽太多,给寺庙捐的钱也多。
“你替我看着他,别叫他跟纪言姈那贱货再厮混下去。”
我则上前扶住了老太太,福婶也忙过来帮手。
“闭嘴!”老太太一声厉喝!
老太太的眼皮重重一颤,饱经沧桑的眼神里晃过我从未见过的惶恐失措。
她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老太太盯着她的背影,愤然指责:
他是我的金主大佬,更是我最大的背景,我当然体贴他。
如此决然的表白态度,就是为了今后有一天老太太晓得本相时,不敢等闲动我。
现在再看她,也不过是个平常的老太太。
“老太太,驰爷说他没事,让您别替他担忧。”
抄佛经才是真正要性命的事。她躲过了佛珠,就躲不过抄经了。
她这话还式微地,厉南驰就来了。
福婶的老脸一红,我哭得更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