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非常轻松,像是在话家常。
“何事?”
太后毕竟在久居皇宫数十年,宁祉的摸索之意,她一眼便看破了。
太后闻言,目光触及萧珩之,恍然忆及旧事,眼底渐染泪光,欣喜与冲动交叉。
但既此时有人主动提了质疑之词,他倒是也想再确认一番。
“那如此说来,便是闻氏不肯为皇上效力了?”
如果萧珩之向父皇讨要旨意,太后必将会助力,到时即便姜娩不肯,一道赐婚诏令,她也不得不从。
天子抬手,袁公公将金丝玉符谨慎翼翼地归还给萧珩之。
“国公此言倒是怪了,闻氏若无功劳,为何要占着一将军之位?不如让出来给旁的能人顶上。”
他垂下视线,看了一眼坐在劈面的段知安。
透过光,能清楚看到小像的眉心位置有一粒红点,这是天子特地遴选的一块,说这圆润的红点,如菩萨普通,有吉利之意。
“既确认了,天子还要让他站着吗?”
“臣绝无此意,太师这话言重了。”
他不知萧珩之是那边晓得这些事的,但这答复的确挑不出错,就连父皇也并未生疑,让他一时犯难,不知如何再探。
太后倒是率先打断他,开着打趣说:“不当。仕宗仕宗难怪小时候失落呢,当时起名那天官如果还在,哀家定要罚他。如此瞧着,就叫珩之,兆头好。”
太背工里拨弄着佛珠,微微闭目,算是默许了。
宁祉闻言一怔,心中俄然闪过一个动机——萧珩之已封王,下一步必定会向姜府提亲。
但天子看着几人一来一回对话,很快听出段知安的弦外之音。
“太师留步!”
天子缓缓翻开,将小像闪现出来,眯着眼细细检察——
宁祉含笑道:“皇祖母说得对。”
萧珩之面色庄严,朝天子深深一拜,朗声道:“臣必不负皇恩,不负先祖遗志,誓守江山,虔诚不渝。”
闻国公称辩:“闻氏虽克服多,可都是与大将一同带兵,做不得功劳,还请陛下三思。”
段知安奏请闻氏带兵,一来闻氏屡战屡胜,部下兵士伤亡少,可节流兵力。二来闻氏畴前亦有封聿关火线经历,对敌军作战体例更加熟谙。
言罢,天子举手表示,内侍呈上金印与玉带,由两名礼官捧至萧珩之面前。
但不等她说甚么,段知安已经抢在她前头发了问:“听闻皇上畴前在金丝玉符中镶了一彩玉小像,此物贵重非常,倒令人猎奇,玉石如何刻作小像?”
萧珩之看着他们之间的对答,唇边带着一抹如有若无的笑意。
摆了然就是上回闻浅在家中吃了亏,他就在朝堂针对他。
天子微微一笑,目光一沉,随后不动声色地开口:“母后,那不如就将那金丝玉符翻开,给上面的人长长眼?”
身边的段知安见他入迷,抚平长袍,低声说道:“本日不过是王爵封定,一定然局。来日方长,殿下无妨静观其变。”
段知安看着天子神采,自知质疑有望,这萧珩之手里的信物,是真的。
再退的话,边关就真要失守了。
此等陈迹做不了假,天子脸上缓缓抬起笑容。
大殿外世人连续走洁净,宁祉未动,目光凝重地看着龙椅上的人。
贰心中不安,眉头舒展,脑海中翻涌出各种庞大的情感。
接着殿上传来薄弱的声音:“昔年北钦王忠勇冠世,与朕妹结缔良缘,伉俪情深。然二人天命不永,英年遽逝,朕闻凶信,哀思难抑,迄今何尝健忘。今其嫡宗子萧珩之,展转归朝,实为我王室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