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和季映兰皆错愕,想的倒是季映兰拔成嫡女后,要多给配个婆子。

季嘉文也见不得男娃娇气,命人抱了季飞云和小奶猫一道儿去季海棠那处玩耍,是要磨掉季飞云的娇气。

郑月哭道:“阿郎,求你看在二娘子的面子上,别让我与她骨肉分离,她年纪还小啊。”

沈清梅嗤嗤一笑:“二娘子,你却还敢去求阿郎,莫不是真当阿郎不知那些事儿是谁算计的?他立在厅中,但是看在这婢女的面子上?!他是心疼你,给你留了脸面,你如何连这点事也不懂!”

屋中翻箱倒柜身影刷刷响,婢女们相互群情哪个是该打包的,郑月又坐在门口哇哇哭着,季映兰像是俄然被人抽了主心骨,一腔子寒气卡在腔子里,仿佛房屋倒置,想她挤压过来,她耐不住这伤痛,扑在地上呜呜地哭,这哭才撕了心肺似的......

季嘉文站在案几前沉默了一会儿,毕竟是叹了一口气:“给她找个驰名誉的婆子教养,凡事给她留些颜面。”

待季飞云才被抱走,季嘉文就问沈清梅:“五郎被猫抓伤那事儿,到底是如何回事?”

季嘉文骂道:“你算算你这一起,算计了多少人,我若不是看在二娘子的面子上,哪有你一条贱命!二娘子让你教成甚么模样,那等阴狠暴虐,起了害姊妹的心机,这是要坏了季家家声!”这头骂了,又感觉实在是多费了唇舌,转头叮咛道:“不去就令人拖去!”

沈清梅抱着季飞云哄道:“看看,你那里还像个男人汉,就是个小怂包。”

郑月嚎啕大哭起来,沈清梅又仓猝安抚气急的季嘉文,季映兰在门内瞧见这副场景,真是没抗住就瘫坐了下去,看着季嘉文的神采,方才明白她的父亲是真对她绝望了......张了张嘴,不敢出去帮着郑月说一句话儿。

这本是商讨着替人养,她如何能够劳那样大的心力?

沈清梅装着好人道:“都已畴昔,无妨就放过他们这一手。”

季映兰也跟着朝内里冲,却被沈清梅一把拉下来,喝道:“你要出去就想明白!免得你父亲给你的脸面让你踩了一地,你还要来叫委曲。”

季嘉文听她扯远了去,抚了抚额头:“他是男娃,怎能划一?还是先去横月院,办好此事。”

沈清梅垂眼眼睑,坐在榻上:“不是奉告你了么,是猫儿发了狂。”

香草这也顿觉季映兰不幸,上前来劝,季映兰忽地转过甚来,带着满脸泪痕像是痴颠发疯似的叫道:“他是我父亲!他是我父亲啊!他也是我的父亲啊!”这吼着声音又渐渐消减下去,脑袋搁在墙沿上,张着嘴反复着呢呢喃喃“阿爹”。

季嘉文想起季海棠那担惊受怕的模样,恰是不管如何也得让季海棠那头心平一些,不然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忒偏疼了些,掀着嘴皮子嘲笑道:“放过~那二娘子落水又是如何回事?纵使海棠是个混闹的人,待几位mm倒是极好,这几年来从未出过刻薄刻薄之事,便是猫抓之罪,她也肯替二娘子顶下来。诚想着二娘子吃了苦头,想要回补些,可这般看来他们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是我放纵了她,不知恭敬长姐,不识大抵,手腕下作,可爱我还让她做了个嫡女!”

提到看在季映兰的面子上,才真正燃起了季嘉文的肝火,当年若不是因着郑月怀了季映兰,那里有这奸佞婢女留下的分,这些年概因他仁厚,不想让二娘子也没了母亲,才让郑月跟在二娘子身边,却未曾推测这暴虐女人还不罢手,连他女儿也要教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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