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慧捂着帕子咳嗽了一会儿,瞧了瞧窗外,又使了婢女出去摘竹芯儿熬清火水。
谢芸娘瘪着嘴只点头,放了痰盂给谢锦慧擦了擦脸,又弯身捧了痰盂到床脚放着。
谢锦慧酸楚动容,摸了摸谢芸娘的脸,举着帕子擦眼角:“不幸我没好福分,等不到你长大。”
季吴氏从内间出来,笑道:“谁送你?我送你成不成?”
谢靖垂怜她,抱起谢芸娘说:“你如何到这儿来了?”
谢芸娘一下不敢再说了,又乖乖地来抱季吴氏的腿:“季奶奶,你要送我么?不消,不消,我在这儿坐一坐就好了。”
“求求你,别摘了成不成?看看,我好不轻易能跟你有一样的物件儿。”谢芸娘栽进她怀里撒娇:“求求你,好不好...好不好?”
内里婢女出去,将细细的一扎竹芯儿端到谢锦慧跟前儿看,谢锦慧点了点头,又叮咛道:“你端去和菊花煮了我客岁藏的雪水,趁着海棠来了,我们几个在这里吃一盅。”
却说季吴氏才走没两刻,谢芸娘就溜来找季海棠,端了个盒子递给季海棠,季海棠一翻开盒子则见盒子中一大一小两只红玉镯子,就捻着小镯子问谢芸娘:“你拿这个来做甚么?”
谢沁芳笑她:“你如许懂,真是惹人垂怜呢。”
季吴氏脸上笑容微顿,偏着脸看了看季海棠,季海棠也替谢芸娘求了句:“留着她在这儿用了饭再走,我也好久没见她,总归...一日,不是甚么大事。”
季海棠听谢锦慧不肯意细说,也就不大情愿探听下去,只将谢芸娘搂了一搂哄道:“去给八姑姑端些温茶来。”
跟谢靖比,她才是外人好吗?谢芸娘脑筋里是如何搅的?
谢芸娘说:“我送给你的嘛,他们说甚么闲话?”说着,又高傲地翘了翘下巴:“我就送你,不送他们。”
谢芸娘说:“海棠阿姐不喜好我,我在太奶奶那儿。”
她招收唤了浊音来:“你送芸娘归去。”
......................................................................................................................................
季吴氏对她这类话已经习觉得常,只捏了捏她的脸,回身叮咛人备好礼,她要去见谢老太太。
谢沁芳夺过那药方剂看了一遍又一遍,末端忍不住跟着他们一块嘻嘻哈哈笑了。
谢靖瞅着她笑道:“你还爱写字儿么?我听季兄说,你最懒读书!”
浊音一时无话可说,放季海棠走了一段儿,嘟囔道:“那也总不能如许两端占着,您要亏损的。”
季海棠笑了起来,季吴氏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季海棠不敢再笑,只低下头去持续绣鞋面子。
谢靖除了夸她都雅,向来没有说过她甚么好话,公然是以色论人!季海棠撇了撇嘴说:“听七娘他们说这廊里写满了字说得新奇,忍不住来瞧瞧。”
谢锦慧因着受凉引了寒病,窝在床上起不来,倒是谢沁芳却破天荒地不再谢锦慧身边,季海棠就问道:“七娘子呢?”
“你这话......”
谢锦慧淡淡一笑,将信封压在枕下,揽着谢芸娘逗她:“你这些日子在哪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