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宏又道:“过几日我将外出游学,不想担搁了季海棠,因此将推了季家这门婚事。”
谢靖想了半晌道:“好是好,只是没有三年五载,拿不下这事儿,你可要想明白。”
“那您向季家提亲么?”
月氏…造出的刀剑削铁如泥!
谢锦慧就拉着谢芸娘出去玩耍,谢沁芳笑卫宏:“你害你娘舅折了半条命,这会儿晓得错了?要说些甚么,还不让我们听了!”
卫琅转眼一笑:“我可没说我们要推了这门亲,这推还是不推,如果留该如何留,如果推该如何推,看宏儿如何来办,他也长了年事,思虑总该全面些,何况谢守固看上的是宏儿的女人,又不是你的,你如许孔殷做甚么?”
谢靖也非常安静,嘴角上翘:“是,营中不谈后代私交,返来以后我又伤重,故而没与你谈起。”
卫琅看那背影出去,又端着书点头一笑:“豪杰难过美人关……”
卫宏拔出匕首一瞧,只见匕首锋上黑黑顿顿,瞧不出甚么门道,拔了根头发扔在刃上,只见头发割成两段,忍不住道了一声“好!”。
卫琅看重权力,看重人才,于如许的人来讲,总会最早从权力分量上来衡量。
卫琅没说话,伸手端着茶吃了些,又抬手拿着书看:“这不是甚么大事,你该先去同宏儿商讨,他要娶媳妇了,自个儿心头稀有。”
卫宏不做言语,只要婢女进门来清算杯盏,他又跳下榻去走近那幅“骏马图”细细看起来,至夜,婢女们掌了灯,他终究不再看那幅图,而是在地板上缓缓地来回走动,时至凌晨,卫宏才歇了脚步,穿上靴子去拜见谢蓉。
卫宏道:“一来守固娘舅对吴王府忠心不二,进退有度,二来他前些日子舍命救儿,儿不能因为个女人就与他嫌隙。”
他与他父亲如出一辙!谢蓉又道:“可就算你不娶,他也不定能娶了季海棠?何况季家那头要如何交代?”
谢蓉携了卫宏坐在身侧,又是心疼又是无法道:“苦了你。”
不过量时,卫宏道了声“告别”折身朝外走,黑面白底靴落在门口阳光下,他悄悄笑了一声:“娘舅,总有一日你会是朝廷砥柱。”
谢蓉还未开口,卫琅已然放下了茶盏,深深盯着卫宏:“你娶媳妇还是你娘娶?你既决定不要,就得出个主张,如何推了婚事!”
卫宏下榻来扶她去榻上坐。方一落座,谢蓉便瞧见东面墙上挂着那幅“骏马图”,深思着这卫宏对季海棠还是很对劲的,只觉喉中干巴巴,更加不好说这事儿,对着那画入迷看了一会儿才说:“你很喜好季海棠?”
谢蓉也被惊了一惊,说道:“此事你好好想想,明儿我再来。”说罢,提着裙摆出门,方到门口又转过脸来讲:“依着你爹的意义,这不是个大事儿,莫要为了个女人生了嫌隙。”
谢沁芳一歪头,有些聪明:“走了,走了,不烦你!”
卫宏的身影出了门,谢靖眼角斜扬,轻笑道:“可你却有鸿鹄之志。”
谢蓉当真点头道:“他看上了季海棠,娘不能不奉告你!”
谢蓉有些不测,起码以她昨儿所见,卫宏还是很喜好季海棠的,遂问道:“为何?”
“升了品级,中了邪……”谢蓉说罢,卫琅笑了起来:“倒不是中了那点儿功名的邪气,许是真中了那女人的邪,豪杰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