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吴氏晚间不吃茶,只是沈青梅极少早晨服侍这个婆婆,不太清楚,季吴氏也接过茶,只悄悄放在一侧:“也只是她想罢了。”
季海棠早见惯了季映兰的楚楚不幸,顺水推舟,体体贴贴捉了季映兰的手说:“说得甚么蠢话,你身子不好,成日里用药养着,我们还不晓得你?你归去歇着,不必去见甚么礼,待会儿我给祖母、阿娘他们说明白便可。”
“季海棠?!”少女有些惊奇呼出口,其他谈笑的也都望着她,望了一瞬又有些不屑浮上来。
季吴氏蹙着眉,终是有些感慨:“他待你倒是故意。”轻飘飘点了如许一句,又当即叮咛人去查查卢少阳和三公主的事儿。
季海棠早让浊音探听了,也没甚么惊奇,只悄悄点了点头,季吴氏看她如此神采,想起季海棠在谢府时候老是偏着谢靖,猜到她心中怕是有谢靖的,但到底另有更好的筹算,遂捧了她的脸道:“你如果嫁畴昔,就是给人续弦…前些日子你母亲的侄儿想同你提亲,过两日你去见一面,再作筹算。”
庄如眉也哈哈跟着笑,转过脸来瞧见季海棠,拨了只去头箭矢给她:“你才来,还没玩着,不如投一支。”
赵国公府固然不如早些年那样风景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长安城里还是有几分颜面的,本来季吴氏也就筹算的如若季嘉文调不返来,就想体例将季海棠嫁到赵国公府,只是厥后季嘉文更加出息,季海棠又和卫宏说亲,她才没提说这个,此番卫宏那头告吹,季吴氏倒也有些热情起来。
季海棠懒得理睬小孩子的别扭,只模糊约约有些欢乐,捏着那张纸条又看了看,心道:谢靖倒还是顾虑着她的。
这乃是一石二鸟,既报了仇,还将旧事袒护,沈清梅也不由得鼓掌一笑道:“就如许来办。”说罢,同季海棠酬酢半晌,又提起过几日赵国公寿辰一事,扣问海棠:“再给你做几套衣裳。”
“未曾,是芸娘递的话儿。”
沈清梅回声领了季海棠去后堂中,沿着回廊一起行去,穿过两个浮花门,到了后堂则见院中撑着锦盖凉棚,几位贵妇在凉棚中谈笑。
季海棠在一侧施礼,庄氏瞧见了季海棠,将她细细打量,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梅梅快带着海棠去后堂玩耍,你嫂嫂在前面欢迎。”
赵国公沈虎本年六十岁,方脸大眼,加上白须白发,坐在上首倒很有几分严肃,其妻庄氏倒是清癯精干,与沈青梅有几分类似,二老一见到沈清梅,全拉在怀里来又哭又笑,又抱着季飞云逗弄。
季吴氏笑道:“这是劳烦了你们了。”
季吴氏点头,笑应了下来。
季吴氏一鼓掌畔得案几,震得茶盏一跳,出口骂道:“是哪个不要命得胡说?!”
这话看似只是调笑,实则也有些调侃,毕竟庄如眉早过了及笄之年,十七八岁还未出嫁已经算是老女人了!
季海棠同沈青梅叨教过后,便跟着婢女走,又过了几个圆月门,才走上石子儿路,两旁花草丛丛,虽不如郑国公府安插得那样气度,倒也很不错了。
“谢靖见到你了?”
夜间灯火明显,季海棠在床上烙大饼,就听人说沈清梅来了,正披着袍子要起来接沈清梅,沈清梅就打了帘子进门来坐在床上。
(记得看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