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听他这黏糊劲儿也牙酸得很,面上却笑道:“天然是好的,只是王妃他们总给你备了的,我这做了岂不是做重了?”
沈氏携了季海棠坐在身侧笑道:“原说是早早给你道贺,但你们家八娘子才没了,我们也不好太张扬,故而等了一个月。”
谢沁芳眼泪汪汪望着季海棠,想了一会儿说:“他有甚么体例?他就能比过沈家的嫡子么?”
谢靖在那儿立了好久方说:“她这事儿上头有二嫂,二嫂上头有母亲,只怕母亲上头另有祖母,我不该明着插手的,你说了王怀素,人是不错,只是稚嫩了些,他想娶七娘子,又拿甚么本领和沈平春争?何况,他真想娶七娘子么?”
季海棠脸上一红,推了他一把,眼睛水灵灵地与他对视着,但见他微微含笑,一点儿也不像是个色中饿鬼,倒像是耻笑她乱想似的,她顿时恼然得很,伸手又掐了他一下:“不想和说这个!”
季海棠:“那是他的事儿,你担忧这么多做甚么?”
自季吴氏留下以后,院子里满是季吴氏打理,季海棠成日里更加闲来无事,便多到铺子里去逛。
谢靖:“你焦急这个做甚么?没有沈春平另有刘平春、李平春,只推了沈平春,也是治本不治本,如果王怀素真铁了心娶她,也算是治本,若王怀素不想体例娶她,那也没用,这些事儿也看机遇。”
谢靖搂了她在怀里抱着,在她耳边呼着气味:“这有甚么可认的?你如果不给我别的女人,我也不盼着,只是你不找给我,那你就得替代了他们,他们能做多少,你就得全担着。”
谢靖只当不知谢沁芳、谢锦慧与王怀素牵涉出来的一段烂事儿,端出当真模样问谢沁芳:“如何就不能?”
沈氏点头应下。
谢靖:“王怀素。”
季迎春倒还挺记事儿的,季海棠也微有些动容,便笑道:“你来就好,甚么厚脸皮的大话!”
谢靖沉吟了一会儿,拍了拍谢沁芳的脑袋以作安抚,又脱身携了季海棠去内间说话儿。
话到此处,已经没甚么不清楚的了,谢沁芳哭得悲伤欲绝,季海棠心中想到了王怀素,虽是如此,但谢靖没返来与她商讨这个事儿,她便不先说这话来挑谢沁芳,只冷静揣摩着,在一旁陪着谢沁芳。
谢锦慧一月之期方过,季家就来人看望季海棠,来了的除了季吴氏、沈青梅、季嘉文、季飞云四人,倒还带了四娘子来。
“守固这是甚么意义?”张氏坐在那处嘲笑:“是为娘的难为你了?”
谢靖抬了抬眉,渐渐吃着茶,并不答她。
季迎春嘻嘻笑了,季海棠叫人多摆了些琐细儿到季迎春手边说:“你之前嘴馋得很,多吃些。”
这话说了,谢芸娘就从内里返来,瞧见季吴氏坐在榻上,心中欢乐,缓慢扑进季吴氏怀里,喊着“季奶奶”。
季海棠折身去谢靖身边坐下,感喟道:“早晓得庄如眉那儿也不收订金了。”
季海棠笑着应和道:“恰是如此。”
谢沁芳呆坐了一会儿,茶水不进,且不说拜别,不过一个来时候就在他们眼皮子上面熬出了倦怠不堪的模样。
谢老太太转眼看她神采戚戚然,不由得想到迎娘,多了几分顾恤,遂道:“守固如果看不上就罢了,过些日子再挑几本性子和顺的让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