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农活不忙,周阳都是回家用饭。兄妹三人围着火盆就着大碴粥吃烤馒头片加腊肠,馒头的焦香和腊肠的肉香飘了一屋子。
薛水芹吃了个哑巴亏,又不敢跟沈玉芬吵,只能躺下睡觉。她躺在冰冷的被窝里越想越气,这些天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老三媳妇,这老半天了这锅咋还没烧开呢?”王凤英在内里扯着嗓子叫喊,“你这干活这么磨蹭可不中啊,也怪不得老三看不上你,他之前阿谁媳妇可比你利索多了,干啥都是一把妙手!哪像你,干啥啥不可,还得替你白赡养个拖油瓶,这搁谁都得惦记取之前阿谁呀!”
“我不上北炕睡!他们半夜揍我咋整?!”周梅花顿时不干了,吓得大呼起来。
薛水芹震惊地看着周晨兄妹,被她夹枪带棒地说了这么一通,他们竟然还能一点都不惶恐、惭愧,还敢当着周春亮的面说如许的话。这太不普通了。
“春亮,”薛水芹把脚伸进周春亮的被窝里,悄悄地踢了他两下,声音又轻又柔,“让梅花上北炕睡吧,今后孩子们都睡北炕,咱俩睡南炕。”看周春亮没甚么反应,薛水芹往前靠了靠,用只要他们两小我能听到的声音又说道:“就咱俩……”
薛水芹总结昨晚受挫的经历,感觉现在还是不要等闲脱手比较好。今后日子长着呢,等她在周家站稳脚根,看明白咋回事儿了,再清算这几个小兔崽子!
或许是薛水芹的设法太暴虐了,老天顿时就给了她一个现世报。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候里,她都没机遇再操心如何让周晨长不大了,因为她得担忧着她还能不能活得长,周梅花还能不能长大。
这个薛水芹,已经不消周晚晚盯着了,有周家这些人磋磨她,能够比周晚晚脱手还让她不好过。当然,一些关头时候,周晚晚还是要推一把的,力求让薛水芹这辈子在周家一天好日子都没有!
周晨把脸埋在周晚晚的小卷毛里无声地笑。周晚晚感喟,也不晓得两个哥哥听懂沈玉芬话里的意义没有……
吃完早餐,男人们都去出产队干活了,刚开春,活儿未几,大部分女人都不消上工。周晨也没去干活。本年出产队开端上工的第一天,周阳就对周老头说了。周晨本年不下地了。要去上学。
“别整那没用地!从速睡觉!娘说了,从明儿个起你做一个月饭!别起晚了迟误大伙儿上地干活!”周春亮恼羞成怒地怒斥着薛水芹。
乡村里也有带着弟弟mm上学的孩子,只要不打搅上课,教员都不管。mm那么灵巧懂事,带着她上课准能行。
“那么大个小子了,还上啥学?”周老头也怕管这几个小兔崽子的事儿,可还是忍不住对周晨上学的事说几句风凉话。“跟没他腰高的孩子一块儿上一年级?也不臊得慌!”
薛水芹看着周梅花噼里啪啦掉到饭碗里的眼泪,忍不住出言威胁周阳,周梅花比周晚晚大了三岁,今后就他俩在家,现在他们把周梅花获咎狠了,今后家里没大人,周晚晚就等着挨揍吧。
薛水芹气得直颤抖,转头去看周春亮,但愿他能替她说一句话,或者是骂骂周晨。她在周春亮面前自称是周阳兄妹的母亲,就是为了激一激他们,然后好让周春亮出面替她出气。但是她没想到周晨说话会这么气人,即便她早有筹办。都被气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