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谨慎地扒开一丛枯草。
李成半蹲在地上，手里紧攥着把老旧的匕首。
“忍着点，顿时就好。”老张手上行动不断，一边给伤口上药一边说。
那狼崽子收回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摔在地上抽了两下，腿一蹬就没了动静。
“教员，明天我能带点南瓜种子来吗？我奶奶说我们这儿的土特别合适种南瓜。”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怯生生地问。
几根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上面还挂着没啃洁净的肉丝，披发着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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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式...”二麻子搓了搓手，“少说得有十来只成年狼。”
“哎呀，我又认错啦！”小王烦恼地挠头。
往前几步，地上的骸骨越来越多：野兔的、山羊的、鹿的，乃至另有一头小牛犊的头骨。
“教员，这个是艾草吗？”小王举着一把青绿的草，仰着脸问。
“等等。”李成俄然拦住世人。
“嘿，我这不是福大命大嘛。”小六子挤出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大哥，阿谁...那药汤能不能少放点苦药？我是真喝不...”
李箐走畴昔，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划：“种豆角要这么深，盖土要坚固，不能太实了。来，我教你们。”
“不是，你瞧这叶子，艾草是细细的，还带着绒毛，这个是茵陈。”李箐蹲下身，悄悄摸了摸叶片，“茵陈也是好东西，煮水喝能退热。”
“臭小子，都如许了还挑三拣四？”老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些苦药，你这会儿早烧胡涂了！少废话，一会儿端来多苦都得给我喝下去！”
眼里透着饿红了的凶光，嘴里哈出的热气在冷氛围里凝成白雾。
他头皮一炸，刚要张嘴喊人，那双眼睛的仆人却猛地窜了出来。
“你小子命大，这一爪子如果再偏几寸，这会儿我就该给你收尸了。”
李成没说话，只是眉头舒展。
刀柄上的皮早就磨得发亮，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纹路。
王二狗应了声“得嘞”，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它龇牙咧嘴地朝他扑过来，涎水顺着锋利的獠牙往下直淌！
“真的吗？太好啦！”孩子们喝彩起来。
“要挖深点！”
“成哥！”王二狗的喊声俄然从树上传来，嗓音都变了调，“有东西！”
“嘘——”二麻子俄然停下脚步，抬手表示世人噤声。
“不对不对，种太深了发不出芽！”
远处的松林黑压压一片，世人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往前摸。
还没等他喘口气，灌木丛里又是一阵骚动。
……
“大哥，轻点轻点！”小六子咬着牙，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他直起家，眯着眼睛往前张望，“这地儿我熟，当年跟我爹在这逮过野猪。那帮牲口如果藏，准在前头那片松林里。”
“娘的。”陈明泽低声谩骂，“这帮牲口。”
凌晨的雾还没散去，几人谨慎翼翼的向前走着。
他转头看向王二狗：“二狗子，你上那棵大松树瞧瞧。如果有啥动静，从速号召一声。”
紧接着两端狼崽子窜了出来，体型比刚才那只大了一圈。
他蹲下身子，指着地上一串浅浅的爪印，“瞧见没有，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