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她忙就问了好,又道:“奶奶来了多久了?”
鸟鸣山幽,禅房便越显沉寂,庵中女尼因昨日就接到了徐氏要来的动静,故此本日一早就大开了庙门,打扫天井以待高朋。
徐氏这一回礼佛是本身亲去,并没有拜托旁人。方红英原也要跟着来凑热烈,徐氏并未应允,只命她在家协理大少奶奶杨玉蓉办理家务事。
方丈笑点一点头:“我亦如是想。”说话间,二人目光不由都跟随院子里的西府海棠而去,恰在余光当中,瞥见一个窈窕娟秀的女子,在一名青年男人的伴随下,往庵里的正殿走去。
徐氏拜完菩萨,献完祭品,又命人添了火烛和香油钱,方坐下同那庵中方丈提及克日的佛法心得。她一贯诚恳,于梵学又非常有研讨,便是方丈也常有被她问住的时候,现在二人谈到鼓起处,方丈倒是想起一桩事,遂问徐氏:“贵府里的九蜜斯是否已经返来了?”
方丈道声善哉,亦笑道:“的确曾见过一面,那日九蜜斯同一名相好的女同窗来,贫尼觉得她要上香,不想她拈了一株海棠花便走了,倒是身边的那位女同窗替她上了一炷香。”
“你这个懒丫头。”
“想必你说的是我们家里新娶的六少奶奶罢?”徐氏身边的丫头按耐不住,笑问那方丈道,“那位女同窗是不是比我们九蜜斯要高一些?普通肥胖的模样?”
丫头们噗嗤一笑,都道:“削发人也重色相?”
徐氏皱皱眉,当着下人的面,倒未曾多言。因传闻阿九和宛春都在后山,她也未曾歇脚,就带着人一起今后山去。
容敏珠已经不再计算前番的事情,徐氏的到来显是让她极其欢畅,挽住她的手,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徐氏带着笑看的容九从药田中钻出来,直直扑进她的怀里,仰开端,细声细气的道:“你本日如何来了?”
徐氏浅笑,因谈及小孙女,便又道:“阿九甚爱花木,尤以海棠和胡蝶兰为最,你这庵里的西府海棠眼下开的恰是时候,她内心必会惦记。如果她要摘花,就由她去吧,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忙得很?倒也一定,忙得很的人怎会有工夫陪别的女子上香呢?
徐氏笑道:“返来已有多日,当今正在山腰住着,方丈问起她,是不是曾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