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军行到江防地上的时候,旧京的探子就已禀明,李家的海军开端在天津港集结了。李家海军的气力,可谓东亚第一,就算是容家,也不敢在此时同他们硬碰硬,以是容绍唐等人不得不在江防地上驻扎下来。
顾纬也不勉强,何况他来也不是专为送奠礼,当下便命人将花圈抬去了外头,对余氏道:“夫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余氏望他一望,李达见状正要上前去,却让她挥手撤退,只好立在原地,看着余氏同顾纬往一旁的会客室去了。
余氏现在除却日本,最听不得的就是容家二字,闻言便道:“多谢你们的美意,不过,我们李家同你们容家夙来无友情可言,这份奠礼,还请你们收归去吧。”
故此,在狠狠吸完最后一口烟的时候,李承续才叫来李达,叮咛他道:“归去命夫报酬岚峰筹办葬礼。”他自宗子故去以后,一夜之间便垂老迈矣,可却又不得不守在政事堂,咬紧牙关保全大局。这会子他要正大光亮的回李家,唯有此时是个机遇。
可老是这么驻扎也不是体例,闻听李家要给李岚峰发丧,容绍唐当即灵光一闪,便要命人去给李家送份奠礼,趁此机遇,也好刺探一下李家现在是何人统兵。
季元经余氏的先容,已然成为李家下一代的交班人,一众军官将领祭奠罢李岚峰,都同季元伯醇兄弟二人点头请安,又对季元道:“三少爷,莫忘你曾说过的话。”
容绍唐半侧过身去,讳饰着行至一处院落前,门里两个丫头穿带孝服,一人扯着粗白布的一边,正在为来的来宾做孝袍。他闪身走畴昔,又见一院落处三五成群的立着几其中年男人,身穿礼服站姿笔挺,一望便知是军队出身。
宛春已复课了三日,现在正同兄长服着齐衰,在灵堂里迎客。
李岚峰的尸身运返来的时候已无全貌,余氏看罢少不得又哭几日。现在人已装殓,李家阖府高低俱是缟素,各处哀鸿。
容绍唐于军事兵法上素有奇谋,本来他这一次单独领兵,也是容国钧决计要熬炼他之故,说是跨长江北上,也不过是容家的一个幌子,以此摸索旧京的态度和兵力罢了。但单单只要一个容绍唐领兵,容国钧未免不大放心,故而就把本身身边的秘书长顾纬特派给他,需求时也好做个参谋。
这会子顾纬既是将余氏引走,李达瞧着这三瓜俩枣的晾也闹不出甚么事来,便自去前头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