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看着这个倔强的起来像是个小女人一样的女孩儿,只得陪他一处站着等。
“张景侗……”
已经五时了吗?宛春蓦地长笑一声,她真是傻极了,宿世就已经叫男人骗过一次,此生却还不肯长经验,竟被骗了第二次。甚么要带她走,甚么必不负她,这人间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一张嘴。
她从凌晨出门后,就一向在这里等着,不知畴昔了多少时候,起先还感觉有些冷,到这会子人都已经冻得麻痹起来,非论是思惟还是身材,都像是停摆的时钟,生硬的钉在了原地。
凡事最怕的就是说甚么来甚么,且好的不灵坏的灵,吴哥才说过要下雨的话,未几时便听得头顶霹雷隆一阵响,是远处传来的雷声。
宛春岿然不动,视线外昏黄得仿佛另一个班驳天下,豆大的雨滴从她的头顶,落到她的脸颊,倾斜着又从脸颊上滑落到嘴角。咸咸的,涩涩的,像是眼泪的味道。
赵纯美浅笑地回眸:“我来天然是替景侗传一句话给四蜜斯你,实在对不住,四蜜斯不要白搭心机等下去了,景侗他……是不会来的了。”
头顶的雷声愈发清脆起来,风重新顶吹过,带来潮湿的水汽,乌云也似是得了指令,团团集合在了一起。
“都要到五时了,天都快黑了。”
“你!”赵纯美杏目微张,想不到至现在的地步,宛春还能这般鄙视本身,她亦是嘲笑一声,向宛春道,“就凭我是景侗的厚交老友,我也有这个资格来劝说了你。四蜜斯,你好歹也是大师出身,现在既是有了婚约,便当好好遵循着,岂可做出这等与人私奔的不耻事情来!你不要脸,也不想想你们李家还得要脸呢。”
吴哥撑着伞一起送她到前厅里,余氏曼之等人皆在屋里坐的整齐,一看他们返来,曼之和芳菲的心才放回原地,齐齐去看余氏的神采。
司机嗡嗡的策动起车子,宛春淡然看着赵纯美远去,眸光里唯有一丝水光,极快的闪了畴昔。
张景侗,是你负我!
宛春蓦地嘲笑:“你劝我?你有甚么资格来劝我?”
宛春冷冷回望一眼悠长暗淡的乌衣巷,这才提上行李箱,头也不回的钻进车子里去。
手中的行李箱沉沉的,坠着人的心亦是沉沉的。
宛春缓缓擦掉脸上的雨水,问他道:“甚么时候了?”
宛春笑容当即僵在脸上,冷冷看着来人道:“赵纯美?你来做甚么?”
宛春目视火线,母亲那边已经得知了动静,一早就派着车跟在了她身后,司机是常日里接送她上学的吴哥。
宛春咬着唇,腥甜的气味,从她唇齿间直漫到内心。她狠狠闭一闭目,很久方缓缓展开,直视着赵纯美道:“你归去奉告张景侗,他若要忏悔,就请他亲身来奉告我,我不会缠着他,亦不会指责他,我只要他来,我要亲口听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