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秀儿都笑了,看她两个在池子中戏耍,便道:“池水深不深呢?细心着脚下,不要再颠仆了。”
她不说,敏珠竟还不知有这等绝妙的处所,闻言拍掌就喝采道:“这或许是天意使然,该当我们用阿谁汤池呢。”说着,就拉起宛春的手,让那女尼带路。
宛春看她贵体映在碧波里,亦是非常都雅,便笑道:“讲正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的,不过,我的水墨画画的也不错,不如我替你画一幅?”
敏珠嘁了一声,一面挑逗着水珠儿作耍,一面道:“你真是俗人一个,本国那么多名画中,有几个女子是穿衣服的?美就该表示出来才是,我替你作画,是你的幸运,你心有邪念嫌我画的有感冒化,却不知我还懒得给俗人画呢。”
这会后代尼速速去取了膏药来,敏珠亲身上手,一面给宛春擦干血迹涂了几遍膏药,一面道:“这两日宛姐姐你牢记不要沾着荤腥辛辣等物,细心落下伤疤呢。”
女尼点着头道:“有,有,我这就给你拿去。”本来她们这座尼姑庵因为是容家制作的原因,在南都城非常的驰名,又因为庵中菩萨几近百求百灵,故此夙来香火鼎盛。游人香客多了,上山下山的时候总免不了磕碰,方丈慈悲心肠,便命庵中多多的预备下跌打毁伤的药膏,只为防油贴纸着万一。
池子里敏珠游得累了,便坐在池中石阶上歇一口气,劈面宛春半坐着,一节乌黑的颈项和半边雪胸欲遮还羞的露在水面上,在波光的闲逛下,分外诱民气魂。敏珠本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宛春让她看的不大美意义,才要拿起巾帕挡住身子,却听敏珠大为遗憾感喟道:“真是可惜,我本日没有带画油画的东西来,如果带了,我便可给你画一幅美人出浴图了。”
她惊呼一声,忙就在宛春周身打量一遭,一看她额头,当即骇道:“这可如何是好,都破了相了。”
敏珠微微的笑,抹匀了膏药,秀儿才想起来宛春身上的雪粒还没掸洁净,只是这么一折腾,那雪粒早就熔化尽了,宛春本日穿的是一身珍珠白狐肷毛的大衣服,最沾不得旁的色彩,雪粒子化出的水痕一道道显在衣服上,别提多碍眼了。连敏珠都直言可惜,恐糟蹋这件衣裳。
秀儿想起宛春的衣服尚还湿着,就走出来自去处女尼那边寻一个暖手炉,给她蒸一蒸衣服。
或许是才从汤池中出来的原因,水珠儿挂在她的身大将落未落,在她偏头的顷刻,正顺着她的额角滴至颊边,趁着额角被花枝刮伤留下的一抹血痕,更加素净欲滴,的确像极了话本子里说的山间精灵。
敏珠暗将这一幕铭记于心,如此美的盛景,若不画下实在是太可惜了。(未完待续。)
不想敏珠竟安然承诺:“你若情愿画,我天然欢迎之至。”
唬得中间站着的敏珠和秀儿都齐齐伸开手去拉她,秀儿手脚最快,一将宛春拉起来,忙把她身上沾着的雪粒用力掸开去,深恐雪粒划化开打湿衣服,再叫她受了凉。只是雪粒子才掸两下,秀儿的眼睛冷不丁往雪地上一瞧,正看嫣红如梅花似的血迹,洒完工一团。
宛春道:“我们都是托了老夫人的福,那两瓶花倒真送得值得。”
宛春和敏珠都让她也下来泡一泡,秀儿推让不就,只道本身怕水的很,哪怕是温泉也不敢碰的。二人勉强她不得,便让她去外间坐着安息,无需在这儿等闲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