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不是三哥下的令,令人偷袭我军粮草,烧杀我军三十余人?”容绍唐横眉冷对,负手望着季元,“人皆知你们李家有一支野战军,行事神出鬼没,若非我军抓住一个活口,我那三十余兄弟几近都要白死了。”
季元想了一想,回他道:“事涉奥妙,不能同你多言,不过六月二十九我已不在洛阳。”
“我助力甚么了?”
季元心魂起伏跌宕了几次,只不敢信这等奸猾知己会是本身的好兄弟想出来的,可事到现在也由不得他不信。他胸中暗憋了一口气,一时吐也吐不得,这会子听容绍唐还要去找宛春,遂直白的回绝了他:“囡囡不在旧京,你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再则,即便囡囡在旧京,我也不会同意让你见他的,我们容李两家自来互不信赖,现在南北两地又起波澜,本来正为着你是囡囡的夫婿,我才会在洛阳放过你一马,眼下你既是已与囡囡离了婚,他日疆场再见,我也无需部下包涵了。容绍唐,你好自为之!”说罢,就要上车去。
他当真是气到了极处,想当初他就未曾看好过宛春和容绍唐的婚事,无法胳膊拧不过大腿,母亲和祖父都在背后一力促进此事,且宛春本人也同意嫁到容家,他本觉得遵循李家的名誉和职位,足以与容家门当户对,宛春嫁畴昔想来也不会遭到虐待。兼之在洛阳,容绍唐冒死返来寻宛春,更加让他觉得宛春是觅得了好夫君。却不料弹指之间,就物是人非起来,谁能想获得容绍唐会用登报声明的体例与宛春仳离呢?
“我……”容绍唐张口欲言,想想却又作罢,只道,“说来,三哥在此事上亦有助力。”
季元气得梗直了脖子,断喝住他道:“我李季元行事开阔磊落,从不做背后偷袭之事,你借口要同我mm仳离,想不出来由竟来诬告我们李家军。”
他一言不发的僵在原地,紧握的拳头垂垂松缓了几分,一颗心如浸冰窖普通,寒彻骨髓。
这一场乌龙闹剧至此总算本相明白,容绍唐见季元已不似此前那般大动肝火,便道:“三哥,想来我们都中了别人的奸计,现在事已申明,我们容李两家自当冰释前嫌,还盼三哥讨情,许我见一见宛春。”
“你说甚么?”季元闻言微怔,“这便是你同囡囡仳离的来由?”
容绍唐来时就已做好了最坏的筹办,让季元打一顿已是最轻的惩戒了,便道:“三哥曲解,是我犯下大错,才会与宛儿离了婚。此番我到旧京,恰是为了同宛儿复婚而来。”
容绍唐见他说到墨色,脑中细想一想,再三肯定抓到的那一小我穿戴的的确是藏蓝色,他暗里生疑,遂问季元:“六月二十九那日,三哥在那里?”
容绍唐见他至此时还在嘴硬,不免有些薄怒:“证据确实,三哥还要抵赖到甚么时候?若非是抓到了你们李家偷袭的人,我何至于会写那一篇仳离声明?”
季元双眉舒展,便问容绍唐道:“你说的李家军礼服是多么服色?”
季元直觉他是血口喷人,冷声嗤笑道:“莫非你仳离还能是我下的令吗?”
“放你娘的屁!”
“那么洛阳留守的是谁?”
容绍唐道:“乃是你们李家独占的藏蓝色。”李家发财于水兵,水兵礼服是海蓝色,故而李家陆军礼服便是藏蓝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