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院外,骁骑都尉杨松之健步出去,高大的身躯甲胄随法度铮然作响,刚毅的面庞在玄色铁甲的映托下更加英挺俊朗。
锦瑟拿了精美的粉莲花钿细细贴在额心,这才瞧着镜中人笑了起来,耳听外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锦瑟执起妆台上安排的早已斟满了酒水的三足纹云酒杯,冲着那镜中人举杯相邀。
那已是入府一年多后,当时谢少文已面带愠色,厥后此事被姚锦玉晓得,竟是拐弯抹角地将此事捅到了老太太那边,老太太便以妾室乱家之罪罚她跪了三日的祠堂。
那笑凄婉而绝美,鲜血沿着下巴降落,她的身子也随之缓缓倒下,如同一片轻巧的羽毛飘落……
杨松之的目光便沉了沉,她这话是对父亲,还是对时势?非论如何,一个女人能有这般见地,倒也实属可贵了……不亏是出自一门双状元的姚府。
目睹那身影落地再无声气,杨松之不知为何竟是一阵胸闷,闭了闭眼。
杨松之闻言这才迈步出了屋子,倒是叮咛道:“将人带出去,把这尸首予她们,给些银两让她们购置口薄棺好生安葬了吧。”
却于此时,有小兵过来禀道:“……外头有一个婆子带着个女人滋扰冲撞,说她们原是这府中锦姨娘的奴婢,非冲要出去寻人,闹得府门处百姓们群情纷繁,将军您看是不是强行赶走?”
顿时便能见到那些她最亲的人了呢,她要已最美的姿势去和他们相逢,去求得他们的谅解,去忏悔她的各种不对。
“姚锦瑟!你滚出来,出来!”
外头模糊传来姚锦玉的声音,锦瑟挑唇笑了,她排闼而出,正见姚锦玉妆容不整,钗环狼藉地奔进了院子,她的身后一队禁军紧随而来。
……
禁卫军的统领骁骑都尉杨松之恰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杨建的嫡宗子,而这位卫尉大人姓张,却也是依托在镇国公门下,故而锦瑟送信给镇国公杨建一事,这张大人倒是少数几个知恋人之一。
见锦瑟站在台阶上,一身清冷,神情安然,仿似一点都未被这府中混乱的景象影响,姚锦玉心中的恨如浪翻滚,她拔下头上簪子便往锦瑟身前冲,可身后的一队禁军已赶到,当前的男人怒喝一声。
张大人便道:“恰是,那武安侯夫人是这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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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了屋便直直向打扮台前走去,缓缓落座,不再顾念外头喧闹的声响,执起眉笔来专注地对着菱花镜刻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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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紧随他冲进屋里的张大人也是惊得张了张嘴,随即感喟一声,“倒是个刚烈的,只可惜所嫁非人。”
姚锦玉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顿时便嘶喊着挣扎了起来。
张大人听到响声转头,一惊之下忙上前见礼,“都尉。”
“姚锦瑟你这个祸水!祸水!”
张大人见他过问,忙将方才的事禀告了,便见杨松之一双剑眉微微挑起,又问道:“你方才说,她劝谢少文致仕?”
淡扫峨眉,浅抹胭脂,轻挽高髻,斜插步摇,微抿口脂,倾国容,艳胜花,丽似霞。
他那最后一句话倒是对张大人说的,张大人倒是愣住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