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泽自外头返来时便听殿中琴声漂渺,他略诧了一下待辩白出那曲子来,当即眉心便微折,大步进了屋。
只是,她方才便只念着完颜古青和萧蕴一冷一热,极是合适,完颜宗泽听闻此事却只想到这些,男人和女人想题目未免差别也太大了,锦瑟一时倒有些无言起来。
完颜古青闻言面色一红,却噙笑点头,道:“我早便听闻过他的名声,他少年立名,可这些年却阔别朝廷,除了浮名,算不上有作为,大锦朝廷**,也不见他为民请命,忧思天下,我便觉着他实是沽名钓誉之辈。跟从父王南下得遇他,便故意要会会这个欺世盗名之徒,谁料……”
完颜宗泽呷了口茶方道:“并未刺探到任何奇特之处,父皇每日战役常一样召见大臣,商讨国事,每夜还批阅奏章到二更天,都城送来的折子一本也未担搁过。这几日每日还都进林中射猎,前日还曾亲猎了一头豹子返来,瞧父皇的精力是极好的,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完颜古青面色愈红,锦瑟便叹声道:“可惜萧公子是家中长房嫡孙,只怕是不能入赘华阳王府的。”
锦瑟见大皇子诚王和个侍卫打扮的俊美女人攀肩抱做一团,哈腰将那侍卫扛起时竟趁人不重视地在那侍卫身上两处要紧部位狠抓淫摸了两下,顿时瞠目结舌。
她言罢见锦瑟双颊微红,满面娇媚,便又喃喃的道:“六哥六嫂伉俪恩爱,鹣鲽情深,叫人恋慕,也难怪他说我甚么都不懂……他现在远走边关,多数也是不肯在都城瞧着六哥六嫂如此恩爱不移……”
天子几次对肃国公府动手,锦瑟总思疑他的目标不但仅是剪除肃国公的权势,毕竟肃国公是太子和完颜宗泽最强的后盾,她唯恐天子是别有它念。更有,天子此次同时对掌控九城兵马的华阳王和禁卫军统领脱手,若非策动兵变,锦瑟实在想不出别的需求如此做的启事。
听她声音中尽是悔怨,锦瑟岂能不明她的情意?猜想她当日瞧见心目中风景霁月的男人那般低沉模样,这才会疾言痛斥,口不择言,倒也不失真脾气,说不定和冷僻的萧蕴倒是良配,锦瑟便道:“郡主心悦萧公子?”
完颜古青本来便不是扭捏矫揉之人,闻言便也不再多谢,只开朗一笑,道:“瞧着六嫂娇滴滴的,关头时候倒有勇气抢人于虎口,只是却吓坏了六哥,这些日六哥瞧见我便没个好神采,沉的一张脸像能滴出水来呢。那日六哥哥当众失态,面色煞白,你是不晓得,这几日夫人贵女们都在说武英王钟爱王妃,令人动容,武英王妃手腕了得,好是福分,个个羡慕妒忌的不能呢。”
锦瑟闻言点头,不由细观四皇子,却见灯火下其面庞虽不算俊美,可也眉清目秀,很有几分俊雅之意,瞧他容颜倒想不出其母会是陋颜之人。
似再次瞧出了锦瑟所想,太子妃又道:“莫瞧了,他长的并不肖其母,却随了太后,你没见过太后,皇上的面貌只肖太后三两分,他却足像了五分,暮年又养在太后身边,那举止和眉眼间的神情更肖了七八分。”
锦瑟一愣,完颜古青已回过神来,心知一时恍忽说漏了嘴,她神情稍稍难堪,接着倒安然起来,瞧向锦瑟,又道:“就是六哥求皇上赐婚那日夜宴,我曾撞见萧蕴他迎雪在万圣宫前的园子中吃闷酒,我还骂他是不是也害怕权势,不敢和六哥抢人,连争的勇气都没有,太是窝囊,说我看错了他,他却也不恼,只说我甚么都不懂,现下我才晓得,六嫂和六哥情投意合,早没有别人安身之处了……”